迟迟低了低头,就准备退出来,大皇子却已经是继续和方丈说下去了,“本王平生最恨这些个阉人,就因为父皇多给了他们点脸面,就真的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昨日分明就是有两三个畜生在暗中缀着本王呢。”
大皇子一挥衣袖,端起面前的茶一骨碌的喝了,“本王虽是没什么不能叫他们回禀的,可就觉得被这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盯着,就够叫人恶心了。”
他放下茶杯,语气阴沉沉的,“本王的人一路追过来,连血迹都是停在了山下,怎么方丈竟然是说从未见过?这话只怕是唬我不得。”
迟迟已经退了出来,就听见方丈说,“大皇子言重了,整个护国寺都是皇家的护国寺,哪里有什么事儿是敢欺瞒皇子的呢,可皇子这样披星戴月前来,之前夜里的确是安安静静的,未曾有过一点动静,这随意找一个小和尚问问也是一样的。”
迟迟这会儿才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大清早的,大皇子就会远赴护国寺的原因了。
这会儿说是宦官当道,其实不然,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皇帝很依赖东厂。
东厂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是来帮助皇帝盯住当朝的所有人。
这个所有当然就是包括了文武官,还有皇帝的儿子也不会例外的。
皇帝却不是说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居于那种高位上的人,对着所有人都是有防备之心的。
所以东厂自然也就会分人去盯着皇子们。
其实迟迟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就看过一些关于东厂的秘闻,说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人,就是东厂。
如果东厂要搜集你的东西,那恐怕就是你家小妾是不是对你忠心不二这种事都能查个明白。
那大皇子会忌讳这个,自然也就算是正常的了。
但是,迟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皇子竟然会这样堂而皇之的和东厂做对,甚至是想要抓住盯他的人。
他怎么敢呢?
所有人都清楚,这东厂就差不多是代表了皇帝的意思,他这样要和东厂作对,可不就是明摆着是要和皇帝作对的吗?
难不成皇帝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这个——想要忤逆他的儿子吗?
迟迟顿住步子,阿如看了她一眼,“殿下,怎么了吗?”
迟迟摇了摇头,就算她能猜到这接下来的事,又能怎样,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没什么权力地位、没什么本事的不受宠的公主而已,即便她知道这些事,也不能从中谋划出什么。
但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她能猜测到的事,那就必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猜到,想来……皇后也定是会猜到的。
——宫中。
皇后最近的烦心事可不是一件两件,其中嘉和的事已经叫她揉破的脑袋。
迟迟直接就离了宫出去了,那和亲的事也就和她彻底无关了,这也就罢了,是嘉和反而是不依不饶起来,非要嫁去北阴。
皇后一气,头疼病就又犯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李嬷嬷给皇后把药端来,又叹了口气,劝了一句她,“娘娘,四公主年幼,只怕是遭了身边的人哄骗,不然她能知道什么和亲不和亲、北阴王子的事啊。”
皇后闭了闭眼,“这就是个冤家罢了,就是个,想要夺了本宫心肝去的冤家啊!”
她语气哽咽,“她若是喜欢上京中无论哪个,哪怕是再没出息些,但凡是她喜欢,本宫也就都罢了,可偏偏是,偏偏是还想要去北阴那么远的地方。她真当是好玩的?”
李嬷嬷摇摇头,“殿下不清楚,日后定是能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她不明白本宫也没什么,总归本宫是不会应允的。她这两日可是有好好的待在宫里头,不许她出自己的宫殿半步!”
李嬷嬷扶皇后起来给她喂药,“我们人是都派去守了,可是娘娘,四公主殿下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的,只怕咱们越是不允许她这样,她反抗的反而就是越厉害了。”
皇后揉揉自己的脑袋,“那你说怎么办?嬷嬷,本宫是真的没法子了,她屡屡说要嫁去北阴的时候,本宫都恨不能把她的腿给打断了,好叫她不再有这些念头。”
“娘娘,不如是叫二皇子殿下来劝劝四公主殿下?”李嬷嬷劝说,“四公主殿下平日虽是任性了些,可是对二皇子殿下,也是十分的敬重的。”
皇后的眼睛一亮,“对!你说的对,就找向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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