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自己活不长,很多时候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命,活得也不够认真,此刻在盛祁舟面前,她自惭形秽。
二十分钟后两个医生陆续赶过来,进去卧室后就没有再关门,所以温婉听到大概情况是必须要送去医院,但何熠不同意。
温婉想到刚刚的那一副场景,她心里依旧不能平静,迟疑片刻,还是走进去。
盛祁舟处于昏迷状态,温婉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严重,但看着医生凝重的神情就知道形势并不乐观。
两个医生劝不了何熠,温婉心中焦急,蹙起眉头冷冰冰地问:“何助理,医生都说要去医院了,为什么你还要坚持?”
她板起脸来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凛然而压迫的气势,即便是见过世面的何熠,也有些惧她,沉声说:“盛氏正处于关键时期,以邵致远为首的几个股东在这个时候虎视眈眈,如果二少住院的消息被传了出去,那么盛氏内部就更加乱了。”
温婉一想也是,盛祁舟在盛氏的地,就相当于以前的皇帝,一旦掌权者病重,底下的一帮人就要商议选举新的继承人了,找池北辙来也不行。
既然这两个医生确定要去医院了,可见是仪器不足,或是其他只有医院才有的治疗设备。
那么究竟有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稳住人心,也可以不耽误盛祁舟的治疗。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温婉抬手揉着发胀的脑子。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何熠见温婉的表情上几番变化,他也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
半分钟后,温婉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抬眸吩咐何熠,“如果何助理信任我的话,就先把二少送进医院。再者,我们不仅不要隐瞒此事,你最好明天对盛氏和媒体发布消息,就说二少操持过度,需要几天时间在医院调养生息。大概就是这意思吧,具体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何助理应该比我在行。”
所谓引蛇出洞,大概就是如此了。
既然她躲不掉,那么她倒要看看盛氏里究竟是谁勾结穆郁修在合同上动了手脚,这个黑锅她不能一直背下去。
何熠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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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祁舟被送进医院后,温婉即便担心,却也不方便再跟上去。
她收拾好有些凌乱的房间,去浴室洗过澡,躺回床上,虽然辗转反侧了很久,到底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把电话打给何熠,询问盛祁舟的病情。
何熠应道:“二少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池少还是建议住院一段时间。刚刚我对二少说起了温律师的‘引蛇出洞’计,二少不仅同意了,还说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温婉的脸顿时一红,尴尬地说:“我在二少面前班门弄斧了。二少呢?”
“刚刚睡下。二少住院的消息一旦发布出去,有太多有心或是无心的人来探望,所以二少只有借着这个时间休息,保证有足够的精力应付他们。”自从昨晚之后,何熠对温婉的态度好了很多,声音也是恭敬温和的,说完后又问:“温律师有事吗?”
温婉咬了咬唇,还
是说:“我……毕竟是我连累了二少,昨晚若不是我那一脚……所以何助理能允许我过去探望吗?”
“温律师言重了,刚刚二少醒过来对我说过了,昨晚是他有错在先,温律师只是自卫行为。”何熠想到或许盛祁舟自己亲口给温婉道歉,会比较合适,他没有再说下去,沉吟片刻,“过来探望二少的人都集中在早上和下午,饭点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人,那时候温律师再过来吧,我会开车过去接温律师。”
“好。”温婉挂断电话。
她在书房里用盛祁舟的电脑上了会儿网,算着时间差不多时,就到厨房里亲自煲好汤。
这边刚把汤装好,何熠便开车过来了。
何熠给温婉拉开后面的车门,温婉却摇着头说:“我坐前面,方便跟你说话。”
何熠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后问温婉:“温律师要问什么?我能回答的,一定如实奉告。”
他打开车子里的音乐,优美的钢琴音在车内流淌,温婉顿时放松不少,转头认真地看向何熠,“我想二少大概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腿不好这件事,可既然我知道了,他昨晚喝醉了,为了顾及他的尊严,需要我装作不知道吗?”
饶是何熠以往并不待见温婉,听到温婉能处处为别人着想,他也渐渐放下了对温婉的芥蒂。
他低声道:“早上二少醒来后,我便告诉他温律师你看到了。正如温律师所说,他感到很难堪,但换个角度,我想二少心里到底还是很苦,也希望有个温律师这样可以分担他痛苦的人。事实上,这些年二少藏着太多事,一个人放在心底太久,终究会累的,我想经历过昨晚,他大概会真正对你敞开心扉吧!”
温婉有些受宠若惊了。
虽然她也觉得盛祁舟面对任何人都是带着一张面具,但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能跟她说几句真心话,确实不容易。
车子很快到达恒远。
温婉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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