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舟和容昭明演这场戏的目的,一来是想分开我和温婉,二来不就是想借此除掉以邵致远为首的一群股东,他好真正的做盛氏的独裁者吗?阿寒若是想救陆卫航,也就只有顺着盛祁舟的意,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部推给邵致远。”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郑玉容悠然的声音越来越近,“所以我说盛大少爷你算来算去,到头来不仅把自己的女人都赔上了,你女人的这招‘引蛇出洞’计,到底还是让你把妹夫都弃了。好,真好!你输得太漂亮了!”
“我还没有输。”穆郁修冷笑,“我倒要看看盛祁舟把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去哪里筹钱来救盛氏。”
郑玉容也坐下来,不以为然地说:“来打赌吧,最后拿钱救盛氏的就是你这个亲手毁了盛氏的人。敢不敢?”
“怎么不敢?他盛祁舟又是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又是旧伤发作,上演各种苦肉计,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拿整个盛氏和盛家赌,他都输得起,我有什么不敢跟你赌的?”穆郁修说完又转头看向池北辙,“你站在哪一方?”
城市的霓虹灯火陆续亮起来,池北辙的眼中映入五彩斑斓的光,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任何事都可以机关算尽,唯有感情,任凭你城府再深,你也掌控不了一二,所以我不发表意见,我中立。”
“还有什么掌控不掌控的?”高楼上的灯光照过来,那么明亮,却洒不进穆郁修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仍是令人窒息的漆黑,“温婉,我已经不想再要了。”
池北辙重重地拍了一下穆郁修的肩,却是语气淡淡地说:“随你吧,你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了。”
郑玉容却蹙起眉,“为什么?这件事一结束,她对你的误会不也迎刃而解了吗?”
“脏了。”穆郁修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站起身往楼梯走,身形渐渐隐没在一片漆黑里。
————
穆清寒从自己的公寓里出来后,用钥匙打开陆卫航的门。
陆卫航还没有回来。
她开灯后走到沙发上坐下,什么也没有做,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些年和陆卫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高中时恋爱到他求婚,整整10年。
直到现在——
穆清寒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后,她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她呆呆地坐了4个小时,晚上11点,陆卫航从外面回来。
“阿寒。”陆卫航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影,一脸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快步走过来就要抱她,她却清清冷冷地说:“先看看离婚协议书吧。”
陆卫航伸出的手臂猛地僵在半空中,苍白着脸色转过头去,片刻间又转过来,强作镇定,“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突然提出离婚?”
穆清寒的长相和穆郁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气质上,皆是强势冷漠的人,她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各尽其责而已。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就是这么简单。”
陆卫航放在穆清寒肩膀上的手收回来,转身坐回对面的沙发上,冷静地问:“既然你都知道了,难道不能谅解我吗?你为穆郁修出谋划策,而我的上司是盛祁舟,他和容昭明设计穆郁修,让我在合同上动了手脚,我难道要违抗他的命令吗?”
“目的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穆清寒的手指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滑过,抬起眼眸反问:“盛祁舟自己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得到温婉,借机除去邵致远吗?”
陆卫航抿唇,本来不想回答,却迫于穆清寒冰冷如刀的目光,他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付穆郁修,只是二少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想吞并容氏、顾氏……等等,T市所有的房地产公司他都要收入盛氏麾下。二少要做的不是T市房地产的巨头,而是整个中国房地产界的大亨。”
“不自量力!”穆清寒说出这样的话时,语气和表情都跟穆郁修如出一辙,嫣红的唇瓣轻勾,她讥嘲地说:“池大哥也涉足了房地产界,难不成他盛祁舟还想动池大哥不成?也不想想这几年是谁尽心尽力地医治他的腿,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若是池北辙,我早用意外医疗事故把他弄死了!”
陆卫航皱紧眉头,隐忍片刻,还是开口说:“阿寒,你不要把什么人都想那么坏。真正说起来,无商不奸,穆郁修他在生意场上用过的狠戾卑鄙手段,不见得比二少少。何况二少也是一心尊崇池少,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池少身上。”
“那好,抛开这些不说,你把二少的计划从头到尾全部告诉我。”穆清寒精致如艺术品的五官上还是没有什么动容,只是一双美眸里却隐约浮起一抹悲凉之色,“不要说你作为下属摸不透高深莫测的盛祁舟,就算你不是全部知道,也该能猜到大半,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陆卫航不说话。
“陆卫航!”穆清寒提高声音,从穆郁修那里知道这件事到现在,她忍了太久,此刻到底还是被陆卫航的态度激怒,“我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你谈,就说明我在给你机会。不然你以为我大哥没有证据证明你在合同上动了手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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