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说希望看到这则报道的司机家属或是朋友,尽快和警方取得联系,目前司机已经被送去恒远医院,医护人员正在抓紧抢救。
韩琦莉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镜头切换到司机的脸上,血肉模糊的,根本无法从外貌上确认出身份。
直到那个记者拿出一枚钻石耳钉来,温婉的面容也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睁大眼睛盯着那枚耳钉,瞳孔一再地颤抖、收缩。
那不是昨晚她还给沈度的钻石耳钉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电视里这个血肉模糊的人是沈度?
不。
不可能!
沈度是去警局自首了,怎么可能没被关进监狱,反而开车撞到了山上?
但是这枚耳钉又怎么解释?
沈度把耳钉送给她后,她始终觉得耳钉太贵重,所以后来去奢侈品店里找人特意问过。
对方说这款耳钉并没有上市,很有可能是某个设计师专门设计订做而成,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戴的这一款。
所以这个人就是沈度吗?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她不信。
“是阿度!是我的儿子啊!”林惠淑也不知道是怎么认出沈度的,冲到电视前,突然撕心裂肺地发出一声大喊。
这一刻温婉终于不能再对自己进行催眠了,眼中的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沈度的车技那么好,她不相信是意外,突然想起昨天沈度眼中涌出的泪水和他决绝而悲痛的表情。
哪怕最后她与他决裂,他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恨意,反而望过来的那一眼里,像是在跟她告别。
生死离别。
在这一刻,温婉终于可以肯定沈度是自杀,原来林惠淑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温婉只觉得整个天地间一片黑暗,头晕目眩的,一口气没有上来,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
“婉婉!”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穆郁修的呼唤。
温婉心想着穆郁修不是被关在牢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睁开眼就对上穆郁修那张惊慌失措的俊脸,温婉突然间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婉婉,现在跟我去医院。阿辙从国外回来了,捐献者已经自然死亡了,他把心脏捐了出来,一切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做手术。”穆郁修打横抱起晕倒在地的温婉,眸子里因为欢喜而浮上了一层雾气,男人嗓音沙哑地对温婉说:“婉婉,很快你就能恢复健康,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了。”
这一刻温婉突然变得非常平静,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的心已经死寂绝望得没有任何波澜,闻言她也笑了笑,躺在穆郁修怀里,望着上方男人的下巴,那么优美流畅,依旧是她熟悉的、深爱着的男人。
温婉眼中的泪却悄无声息地滑落而出,带着嘲讽问穆郁修,“那颗心脏的主人是沈度吗?”
穆郁修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如遭雷劈,低下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温婉,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随即盛祁舟带着悲凉和无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看到楼上的林惠淑了吗?就在十分钟前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大嫂。大哥,我们来晚了,大嫂已经全都知道了。”
话音落下,穆郁修抱着温婉的胳膊一下子松了,往后退出几步,摇了摇头,通红的双眸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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