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气得笑了,“我何须你的成全?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会争取,穆南峰,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已经很幸福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叔叔,像父亲一样,我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怎么和你生活一辈子?我感激你几年前的救命之恩,可这几年我也还够了,虽然孩子生下来就没了,但我已经不欠你的了。”
夏扬太虚弱了,浑身没力气,根本推不开穆南峰,便身子僵硬任由他抱着,一张脸苍白,说话时泪水无声无息地淌着,平日那么从容大气的一个女人,此刻却显得柔弱极了。
“就算你把我当做父亲,难道我们就不能以父女的身份生活一辈子吗?阿扬,我真的不会强迫你跟我做男女之事。”穆南峰避开夏扬的伤口,轻轻抱着她,如同奇珍异宝,语气里透着浓烈的卑微,近乎哀求着,“不要离开我好吗?”
夏扬摇头,“不,你不会满足的,你现在抱着我难道不是逾越了吗?总有一天你会忍不住把我变成你的女人,穆南峰,你不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就算困着你,你能如何?”穆南峰见夏扬根本不给他留有任何余地,他也不再哄着她了,松开她,一张脸冷了下来,满含着嘲讽质问夏扬,“你难道要寻求老爷子和阿修夫妇的帮助吗?呵,你尽管告诉他们一切,但我绝不会受他们任何人的胁迫而放手。夏扬,在这个世上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我可以孤注一掷豁出性命,但是你敢赌吗?你一向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若是我和阿修夫妇撕破了脸,我就投靠宋初凝和邵曼珠,你知道他们背后靠得可是李德林那样的一群大人物,我一个人斗不过阿修夫妇,但是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呢?就算弄不死阿修夫妇,他们也别想好过,你难道要连累他们吗?还有你喜欢的李家少爷,我敢保证到时候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
夏扬在穆南峰的这番话里瞪大眼睛,她因想到穆郁修夫妇而亮起光芒的眸子慢慢地灭了,怔愣许久,最终因为浑身没了力气而瘫在床上。
这难道就是她的命吗?
从母亲离世后她挣脱了那么多年,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挣脱掉,这样的人生于她还有什么意义?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夏扬!”穆南峰见雪白的被子被一大片鲜血浸红了,他脸色微变,掀开被子就看到鲜血从夏扬的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这是刚缝合的刀口裂开了,穆南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弯身抱起昏死过去的夏扬,转头对着佣人大喊,“快!快叫陈医生来!”
————
这一天池北辙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晚上十一点了,他才推开钱芜病房的门。
据医护人员说钱芜下午就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怀孕了,而夏扬那边出了事,池北辙顾不上她,她就自己吃了饭,躺床上翻书,听从医护人员的建议好好养胎。
池北辙也没开灯,只有床头亮着晕黄的灯光,他动作很轻,进来本来只是想看钱芜一眼,但大概钱芜根本没睡着,他刚到床边钱芜就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彼此注视许久,池北辙弯身扶住了钱芜的腰,想让她躺下来,“你现在胎还不稳,尤其还出现了先兆性流产征兆,躺着吧,轻易不要起身,想要什么告诉我。”
钱芜本来还坚持,听了这话后就乖乖地躺下了,见池北辙转身要走,她攥住池北辙的手腕,“我们谈谈。”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理智,不会大哭大闹,跟白倾念的性格截然相反。
但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白倾念吧,毕竟钱芜理智到几乎冷血,像此刻也是公事公办的姿态,解决难题一样。
所以啊,你如何跟这样的一个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风情的女人谈情呢?
“好。”于是池北辙也很平静地点头,挣脱了钱芜的手,转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他端端正正的,两手放在膝盖上,“你说。”
钱芜捻了捻手指,指尖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尚未适应被他松开的失落感,抬眸见他坐了那么远,钱芜心里忽然就有些气恼和委屈,不过没表现出来。
“你是不是很意外这个孩子的到来?我也是。”钱芜从医护人员的议论中知道了池北辙的反应,她们说老板受了很大的惊吓,显然是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当初我计划读了博士后再跟你结婚,而且我不想要孩子,但是现实却推着我往前走,如今我们不仅发生了实质关系,就连孩子
都有了,池先生……”钱芜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池北辙,但他处在一片黑暗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她便喊着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池先生?池北辙垂着眼眸,唇畔扬起一抹嘲讽,呵,这么陌生的称呼都喊出来了,他怎么想的对于钱芜来说重要吗?钱芜会尊重他的选择,听从他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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