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王家帮忙的时候,李海棠跟段梅芳请假休息一天,段梅芳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两天王耀已经在镇上租好了一间百多平的铺子,安排了师傅进行简单的装修。家里这边段梅芳也请了几个做事麻利嘴巴牢靠的妇女来学徒帮工,打算等铺子装修好就立马搬过去,毕竟生意越做越大,在家里面还是有点施展不开。
下午的时候,李海棠提前离开了,她转道去了一趟镇上供销社里买了一大沓信纸和圆珠笔,还在菜市场里买了一点排骨和芋头,打算今天晚上炖一个芋头排骨汤喝。
三四点钟的太阳依旧很烈,晒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步行了三四十分钟,汗流浃背,满脸燥热通红。李海棠回到家后,打了一盆冷水梳洗了一下,随后坐在吊扇下吹风,休息一会儿后就去厨房里炖汤了。
黄昏时分,李涛兴冲冲地跑过来了,一进小院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肉味,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他进来的时候,李海棠就听到了脚步声,原本在奋笔疾书的她抬起头来,见是李涛来了,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喉咙滚动了下,不厚道的“扑哧”一声笑了。
真是跟以前一样的讨嫌,李涛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朝她龇牙咧嘴了几下。走进屋里,将昨天晚上拿过去的草稿放回书桌上,老气横秋的来了一句:“写得不错,再接再厉。”
李海棠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手下的动作未停,嘴上吩咐道:“厨房的灶上炖了汤,去装两碗来。”
“咻!”本还歪着身子靠在书桌上的李涛立马就冲出去了,别怪他如此嘴馋,主要是这近一个月伙食太差了,加上他又开始长身体了,吃得多,饿得快。
八十年代的碗真的是海碗,饭碗抵得上后世的两个大,李海棠坐在床沿上吃了一碗,家里唯一的凳子就让给李涛了,他像饿死鬼投胎般连续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的将碗舔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李海棠才想起他今日接通知书,随口问道:“今天考了个第几名啊?”
李涛眼睛闪烁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第八名。”
他以前总是吊儿郎当混日子,没用心读书,可也总是在前五名。这一次考试之前,正值家里变故,父母离婚给他的冲击很大,尤其是他妈和姐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介怀,考试时也没专心,又落后了好几个名次。
李海棠自然也猜测到了原因,语气平静道:“这个暑假,你若有空就过来我这里补课,只有把基础打好了,上初中后学起来才会轻松。”
“好。”
“明天去县里,记得跟爸说一声,尽量早一点过来,镇上去县里的班车是七点半发车。”李海棠提醒了他一句。
李涛喜笑颜开道:“我昨天晚上就跟爸说了,他同意了,明天早上我六点半来喊你。爸应该下班回来了,我回去了。”
“嗯。”
等他一走,李海棠继续去写稿了,一直到月上枝头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早上,李涛准时过来喊她时,李海棠刚好起床。她换好衣服,洗脸刷牙,梳了一下头发,在李涛的第五次提醒时才背起书包出门。
早上的阳光很柔美和煦,大路两旁田地里的稻谷硕果累累,微微湖风吹拂在脸上还有一丝凉意,时不时传来的单车“叮叮”声为安静的早晨添了几分节奏感。
在李涛的一路碎碎念和嫌弃中赶到了镇上,李海棠揉了揉快要起茧子的耳朵,在路边包子店里买了四个大肉包和两杯豆浆,分了一半给李涛,极其无语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李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回怼道:“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磨蹭的,我这不是怕错过上车的时间嘛,所以才催促你走快点。”
李海棠翻了一个大白眼,揭他伤疤道:“这条路我走了三年,需要多久的时间心里有数。再说了,以前我在你们家的时候每天六点钟起床,需要去外面割两篮猪草回来,吃完早饭再走路过来上学,从来没有迟到过。”
一提起过去的事情,李涛果断的闭嘴了,他绝不承认自己愧疚过。
吃完早餐,在路边还等了一会儿,班车才慢悠悠的开过来。
王耀和段梅芳夫妇俩这时候推着两个独轮车过来送货了,这些日子他们每天往县里送近四百斤花生酥,都是通过这早班车托运,县里那边由段家大哥来接货。
李海棠跟他们夫妇俩打了声招呼,帮助他们把花生酥搬上班车的尾箱,这才带着李涛上车,与售票员买了车票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班车很快就开动了,李海棠对外面的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倒是第一次出门的李涛格外的兴奋,看什么都稀奇,伸长脖子往外面看,还认为车子颠簸得非常刺激有意思。
https://jiwufengbao.com/book/57452/177961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