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十万亩吧,那孔家也种不了这么多地啊,不得累死啊。”
“你傻啊,种不了的地可以租给别人啊,收点地租就可以了。”
“对,差点忘了,只知道租房子了,忘了地也可以出租的。”
“也不怪你,你们很多学生对农村都不了解,哪怕是农村来的学生,对农村的生态也不是很了解。很多农村的地是租不出的,因为农村的地都是小块划分的,你家一亩,我家八分,租十亩八亩,不适合机械化大规模农业。租了几百上千亩,你也没办法一家一家去谈,就算当地政府出头牵头,也很难让每家都同意。”王老师似乎是搞农村研究的。
“是,我爸妈都在外面上班,家里的土地就算给我叔叔家种的,不要钱。”
“好,说回来,你们说说孔家1948年有多少土地?”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猜八千亩的,有猜两万亩的,但最多的也没超过刚才那位同学说的十万亩。
“是二十一万亩土地。”王老师给出答案。
学生们一片惊呼,虽然他们对这数字没具体概念,但是听到二十一万,也是感觉很多非常多。
“那你们知道历史上孔家土地最多的时候有多少吗?”王老师继续问。
这下学生们放开胆子猜了,有说五十万亩的,有说八十万亩的,更有胆大的说一百万亩的。
“清高宗乾隆年间,孔家光祭田就答道了六十五万亩,差不多四百多平方公里。整个曲阜现在还不到九百平方公里,他一家就占了一半。”王老师说出答案。
“王老师,什么是祭田?”有学生问。
“祭田就是孔夫子祭祀时要花很多钱,朝廷就赐给他们土地,用这些土地的收益来支付祭祀时的费用,当然这是名义上的。”
“除了祭田,他们家应该还有别的土地吧?”
“对,除了祭田,还有学田,就是学生奉送给老师的,也有是朝廷赏赐的。祭田、学田之外,就是私田,私田一般是保密的,很少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孔家到底有多少土地估计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王老师娓娓道来。
“他们家土地多的自己也数不清,也太夸张了吧,果然有钱人啊。不都说穷书生穷书生,书生穷了,老师富了。”彪哥也跟着感慨了一句,不过没敢让别人听见。
“那他们怎么不丈量清楚呢,安排几个人去测量下就是了。”
“没你们说的那么简单,微山湖旁就有孔家的土地,有时候水位高了,过几年又降下去,以前的地标没有了,有的农民就去开垦,开垦完这土地是属于农民的还是孔家的,这事情就容易扯皮,为这事当地人还联名和孔家打官司呢。”
“那是麻烦,谁家的地说不清啊,难怪算不清。”有学生感叹了句。
“嗯,这种情况在水泊梁山,在黄河沿岸,都经常出现,特别是黄河一泛滥,淤泥把以前的村庄都盖在了地下,更难说清楚。以前丰县、砀山的就去徐州府告孔家占了他们的地。”王老师补充说。
“水泊梁山,梁山好汉的底盘孔家也敢去收租?”有学生问。
“徐州那也有孔家的地,那离这可两百公里呢,这么远怎么管理啊?”又有学生问。
这群学生七嘴八舌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都别急,咱一个一个说。”王老师也不知道先回到哪个好。
“先说这土地的事,孔家占有的土地,往北到东阿、阳谷,现在的聊城市那里,往南到丰沛萧砀四县,这属于以前的徐州市,据说徐州城旁边的铜山也有,不过没考证清楚。往东到泰安、泗水,往西到菏泽曹县。地跨现在的河北、河南、山东、安徽、江苏五省啊。”
“这才是真正的地主啊,有几个能比的上孔家啊。”有学生赞叹。
“明朝末年时,孔家在北京周边也买了不少地,不过具体数目就不清楚了。”王老师补充了一句。
“北京也敢去啊,那地方可不是有钱就管用的啊。”
“难怪能盖这么好的大宅子,走哪都是包租公,走哪都有人给钱啊,有这么多钱还读什么书啊,靠什么状元啊,不当官也大把银子随便花啊。”一学生不忿起来,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还真是如此,从唐僖宗之后,曲阜孔家再也没有一个考上状元郎的。也没一个能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姓名的。也是一个遗憾,除了孔子之外,皆不成才。孔家后人不是去了海峡对岸么,连续两代连高考都考不过去,最后走了关系才上的大学。”王老师似乎有点惋惜。
“而且这孔府真正捡起来,孔家享受王侯待遇,就是从唐之后的宋朝开始的,之前没那么高的地位,宋仁宗给盖了这个宅子,门口的“圣府”以前是“衍公圣府”,也是宋仁宗赐的。”
“除了孔子,孔家徒有其名啊。”一学生说。
“都是虚名,都是权贵给捧起来的,门口那对联是秦桧写的,孔家和不少人连过亲,多是当朝权贵,最近的是袁世凯,亚圣孟子后人就比孔家落魄多了。”
“这死人饭吃的,一直吃到现在,吃了两千多年,厉害。”彪哥也低声说了句。
“王老师,您再说下水泊梁山的故事。”有学生催促着说。
“要说梁山好汉在此地起义,没准和孔家大规模占地也有点关系,当然我是一家之谈,你们就随便听听。”王老师先来了个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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