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挽救自己这条似乎已经架在刀尖儿上的小命。他真的不能背叛毛骧,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儿都不想死。
冯镗看着他那惊恐莫名的模样,顿时觉得十分有趣。他笑着说:“行了,没那么严重。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初我不跟韩绩多说,偏偏现在却要跟你说呢?聪明人是值得活下去的!你若是事无巨细都向毛大人汇报的话,你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李淮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写满了紧张,丝毫不敢因为冯镗的话而放下心来。
冯镗指了指对面说:“坐嘛!你站着,我仰头看你,脖子酸的要命,坐下说。”
李淮无可推脱,不得不坐了回去,小心翼翼的。
冯镗说:“我相信,此次浙江之行,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呢,打算回去就向毛大人举荐你。我是个不喜欢出风头的人,此次浙江的风头我就不出了,权当是你的功劳。我相信,宋康春宋大人要升官儿,肯定也落不下你!李大人,今后,冯某可就要仰仗你多多照顾咯。”
李淮听了冯镗的话,如遭雷击一般,怔愣住了。
冯镗说着,给自己添了茶,端起来,朝着李淮一比,“李大人,以茶代酒,冯某先祝你,今后前程好运!”
夜色渐深,李淮心事重重的从冯镗的屋中出去,紧接着,就带人去看了眼在押的囚犯,夜半三更,一个人被李淮偷偷带进了冯镗的屋内。
屋内灯光昏暗,照亮的不过方寸之地,李淮把人带进来就退了出去,那被带进来的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在距离冯镗不过寸步的位置跪地,始终沉默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当他险些以为,冯镗就要让他这么孤零零跪上一晚上的时候,冯镗突然开口了,“你跟我说,你想活,如果我说,你得付出些代价呢?”
伍端平顷刻间身上如通电了一般,猛地一抖,连忙叩头,“下官……不,小人,小人想活!小人想活!请您成全!求您救救小人!救救小人!”
“先别急着说想。”冯镗转过身,背靠着桌子,垂目看他,“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不罚不足以平民愤。好在,你没杀过人,总算是给我个理由,可以让你免除一死。当然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杖一百你是逃不掉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仅仅是活罪,不会要了你的命。我执掌诏狱,手下最不缺的就是行刑手,怎么打能让你生不如死,他们最清楚。伍大人,你可得想好,有些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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