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春亲自找上了他,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吵架。
午间吃饭,宋康春看到冯镗的身影就撂下饭碗,冲过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锦衣卫,对冯镗逼问说:“筱晓呢?”
冯镗叹了口气,“下官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正在去京城的途中,和下官那师侄一块儿,安全得很!您老大人就放心吧!与其担心这个,还莫不如担心,会不会又有谁一眼看不住就跑去畏罪自杀呢!”
宋康春听了这话,顿时像是被提醒到了似的,连忙冲他问,“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你说,伍端平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临死前为什么要划花自己的脸?是不是要掩盖什么真相?”
冯镗说:“您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下官身上推?下官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不开就死了?都说了是畏罪,不是怕进京受审,那就是怕剥皮实草的酷刑呗!至于死前为什么要划花了自己的脸,那您得问他啊!问下官做什么?下官不是他,下官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宋康春怒道,“剥皮实草的命令是你下的,也是你的手下剥的人皮!你说你不知道?那你急什么?”
冯镗满脸无辜,他摊手说:“刑律又不是下官定的!再说了,这您当时也是答应了的!我们马上就要进京了,带着一具尸体招摇过市,难免让百姓恐慌。再加上,如果给这贪官做棺椁,那未免太让他享受了!您若是不同意,当时就说啊!下官不就按您说的办了吗?这现在皮也剥了,人也没了,您又要下官如何啊?”
论伶牙俐齿,宋康春说不过他,但他发现了不对,就总是想要问个明白的。他问道:“那你倒是给本官说说!本官听说,你新近招募了一名小厮?你怎么突然这么有闲心,招募起小厮来了?别告诉本官,就那么巧,伍端平刚死,你就招募了个小厮!”
冯镗惊讶的说:“这双方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您若是说,伍端平刚死,下官就认了个新生儿当养子,那倒是可能是贪官转世。可这……下官招的那名小厮,年纪都五旬了!头发都花白!下官不也就是在路上遇到,一时间觉得他可怜,赏他一条活路吗?难不成,这也有错?”
“你不要混淆视听!”宋康春说:“本官说的是,是不是你用移花接木之计,把人掉包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伍端平要划花自己的脸?”
冯镗彻底愣在当场,“您为什么一定要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关系?吴越?吴越!过来!”
吴越急急忙忙跑过来,隔着冯镗三步远的位置跪在地上,低头说:“爷,您有什么吩咐。”
冯镗说:“宋大人说你是伍端平假扮的,你抬起头来,给宋大人看看。”
吴越听话的把头抬起来,宋康春顿时愣住了。面前这个人,的确看上去年过五旬,岁月在脸上雕刻的印迹尤为明显,不论怎么看,都绝对不像是保养极好的伍端平。他皱了皱眉,不信邪的上前,一把扯开了吴越胸前的衣服。可入眼,却依旧是只有干惯了糙活儿的穷苦百姓才会有的粗糙老皮。
啧!冯镗在他身后摇摇头,“宋大人,下官没想到,您居然还好这口吗?这真是……骇人听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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