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说:“陛下说,文官处理大案尚不如锦衣卫。毕竟,要受审的是文官,审案的也是文官,难免有蛛丝相连,难以做到公允。所以啊,要专门在咱们锦衣卫,设立一个北镇抚司,以后就用于侦办审理陛下钦裁的案件!要说,咱们锦衣卫能够有如此发展,全都要靠你一力筹谋。若不是此次浙江的事情办得大快人心,又焉能有如此的奖励?”
冯镗知道浙江的案子没完,也当然预料到了由此而来的锦衣卫更受宠信的必然结果。不然,他也无需把功劳推到李淮身上去了,还不是不想蹚深了这滩浑水吗?
见冯镗听着,毛骧继续说:“本来,我是想要借此抬举你的。只是,你又不愿意。所以,我只能把李淮推上去了,陛下升了他的官,正好让他担任新的北镇抚司镇抚。原本的镇抚蒋瓛,任南镇抚司镇抚,掌管本卫刑狱。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一番考虑的。李淮毕竟曾经是你手下的人,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态度。我也已经敲打过他了,他必然不敢对你跋扈。你不愿意要这个功劳,若是安排旁人,怕是会委屈了你,所以,我才这么安排。惊远,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也是因为对冯镗的倚重,毛骧才这么急吼吼地带了东西过来,给冯镗剖白市恩。不然,换了旁人?如今正是他毛骧混得风生水起,圣眷日隆的时候,他能把谁放在眼里?简直是笑话!
冯镗当然不会不识抬举,听了毛骧的话之后,就笑着说:“大人心中,卑职难道就如此小心眼儿吗?谣言当然是有的,但古人云,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卑职又不是乡野妇人,至于吃这种闲醋吗?”
毛骧这才放心,“我就说嘛!我当然对你放心,但该说的话,也得说说清楚。你我之间若有嫌隙,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岂不是给对手机会吗?对了,我也并非是没有给你争取到什么,这次跟去的锦衣卫皆有封赏,你也不例外。我对陛下说,你是我放出去给李淮做靶子,吸引那些贪官注意力的。在此次事件里,也出了大力。所以,陛下特意嘉奖,升了你从六品试百户,依旧掌诏狱事宜!”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升官儿了,冯镗连忙起身,对毛骧躬身行礼,“卑职谢大人厚爱!卑职必肝脑涂地,为大人筹谋前计!”
毛骧拉着他坐下,对他说:“你啊,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诏狱如今关押的犯人越来越多,日后还会更多,我呢,打算给此地扩大规模。正好,你升了试百户,手下应当可以安排两个总旗。你给我推荐两个人选上来吧,我直接提拔他们做总旗。也好做你的左右手,帮你做事。另外,下面该递补的小旗官,都由你来推荐。”
这就是给冯镗的好处了,提拔下属,最容易获得下属的忠心。毛骧是希望冯镗可以控制一些力量的。只要这个力量在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下,那这个力量就绝对是给自己添加助力的关键所在!
冯镗说:“多谢大人如此细致安排!此次浙江案件,远没有结束。我们锦衣卫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掌握主动权,让陛下更为依仗信重。”
毛骧点头说:“那是自然!哦,还有一件事情,你或许还没有听说。跟你前后脚到浙江的那个浙江巡按御史宋康春,如今也升官了。此次事情之中,他是陛下安排的文官,也是去到浙江的唯一文官。若是不有所升迁,跟文官不好交代。另外,他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对这个案子很看重。所以,陛下就升了他做审刑司右审刑,继续负责督促审理此案。不过,他审他的,咱们审咱们的,原本也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冯镗听了毛骧的话,便就知道他拐弯抹角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便说:“那请大人赐字,卑职给您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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