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牵强,
他知道。
可是,他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接近她呢!
他挺好奇,自己的六弟为什么会喜欢她。说实话,她长得不算好看,眼睛虽说挺吸引人,可是若做王妃颜值似乎是不行的。
自小,他就特别留意六弟的事情,那时候他奇怪,六弟为什么可以无忧无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自己,要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还要辛苦地练习武功,还要费尽心思讨父皇高兴。
现在,他仍然很好奇,六弟找这样一个女人,难道就不怕所有人反对?他为何不担心呢?为何一点愁苦之色都没有?
郑悠然也是,她为何一点儿也不替自己的将来担忧?且不说林浅表妹是张太妃亲定了的,即便是林清一个,都能将她比下去。
更何况,六弟长得好看,这京城之中,暗恋他的人大有人在,随便哪一个都是她不能比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
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来到京城?还住在林府?林府是随便什么人能住的么?
敢住进情敌家里,这郑悠然也是头一份吧。
她的心可真大。
可是她眼里刚刚闪过的恨意又是那么令人着迷,原谅他不厚道地用着迷这个词。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疑点、太多的不可思议了。以致于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三哥,你不去找表哥么?”李承晏又问了一次,口气明显不开心,“我要跟我的然然说悄悄话!”
“我的”二字特意强调着,他的三哥能听懂吧!
他的三哥一向心思深沉,虽然他们感情很好,可是,他真的不太懂他。
他家然然这才来京城第一天,三哥便来亲自来这里,这很不寻常哪!
想到这,又看了一眼郑悠然,见她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承显,心里更是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他可不希望他的三哥也喜欢上然然。
这种剧情也只有宇文柳的话本子才敢写。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戏码?
三人各怀着心思,一时房间陷入了寂静当中,只听见外面隐约有放炮仗的声音。
快过年啦,街上比往常更热闹一些。
“然然,咱们去外面逛一逛吧!”某男转着眼珠子,拉起她便要往外走,也不理会李承显是否尴尬,“你不是喜欢吃芙蓉糕的么?咱们去各处酒楼里尝一尝,看看哪家的好吃。”
“小孔雀,这样不太合适,我刚来这里,连主人都还没见呢!”郑悠然拽住他,“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不差这一两天嘛!不如,你跟我说说宫里的事情。”
还没等李承晏开口,林清突然带着一群奴婢前呼后拥地进来,与李承晏二兄弟寒喧一番,这才拿眼瞧郑悠然。
“哟,住得倒挺习惯,咱们还以为你个乡野丫头,会拘束。没想到,你真当这里是你的家呢!”
“有句话叫作‘此心安处是吾乡’,对于我们这种乡野丫头来说,住哪里都是一样的。”郑悠然看着林清不可一世的脸便觉得讨厌,“住哪里都觉得是乡下!”
“你……”林清被噎得语塞,转脸对李承显说,“靖王,你看她一点教养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她这样没规矩,将来进了宫也是个
土包子。”
李承显笑了笑,没说话,看着郑悠然一脸得意,不禁哑然失笑,都被挤兑成这样了,她还能笑出来,换成一般女孩子,早该哭鼻子了吧!
林清见他没反应,又对李承晏说:“表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她这样到处撒泼,将来丢的可是你的脸!”
“啊,你说得对!”
林清听他一说,立时要得意,正要开口继续教训郑悠然,不想又听李承晏说“丢的是我的脸,又不是清表妹你的脸,表妹你管得可真宽”,一时脸上又挂不住了。
为什么是又挂不住了呢?因为那天在飞鹰山庄,李承晏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可是架不住有人不长记性啊!
郑李二人笑嘻嘻地说着话,没看林清一眼。
林清咬着并不整齐的牙,气得直跺脚:“哼,你们简直被这个妖女迷惑住了,将来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郑悠然听了,突然抬起头,眼现狠厉之色,语气清冷地警告她:“林清,别说现在你还不是小孔雀的什么人,即便你将来真的嫁给他了,我也是不怕你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看在小孔雀面上不与你计较,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她本来就因为前世的事情心情不好。没想到,这死女人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若不是住在林府,若不是为了给李承晏留面子,她早就打她了。
什么人嘛!一点儿自知之明没有也就罢了,整天被人当枪使很爽?
“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武器,结果上辈子没有用武之地,这辈子还想当个武器?”
林清脸一顿,知道她在骂自己:“你什么意思?”
“上辈子,你大概是个剑;这辈子,你只能是个枪了。”
“你什么意思?”林清怒喝,美丽的小脸扭曲着。
只是那嘴有些大,若不然,如何装下那长舌?某女心里腹诽着,哼,跟她耍嘴皮子,她还没输过。
李承显大概猜出她的意思,但是也好奇她如何解释这句话。
“然然,既然清表妹想知道,你就告诉她嘛!”李承晏撅着小嘴,眨着星星眼,玉脂般的脸被她气得有些红。
“哦,那我就费费心给她解释解释,”某女眼睛黑亮,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理理衣服,起身,特意站在门外,正好让莺莺、燕燕二人也听得见。
“上辈子是个剑,不练上剑,练下剑;这辈子是条枪,还不如下剑,只能耍花枪。”
林清的众奴婢都忍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
李承显弊着笑,转过身去,咳嗽了好几声,差点破功。
李承晏则厚道很多,抿着嘴,将郑悠然拉回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笑道:“你呀!”
“你,你再说一遍!”林清已经语无伦次,好歹她是吏部尚书的女儿,身份尊贵无比,居然被一个乡野丫头抢白,早就气得浑身颤抖,大嘴一直哆嗦着。
“总结一下,意思就是,你上辈子下贱,这辈子不仅下下贱,而且一无是处,是个废物,只会打嘴炮。”
郑悠然冲她勾勾手:“不如,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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