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什么关系?要你来救?”
“医患关系。”他伸手给我看,“桃先生,再不诊治手就废掉了。”
“子凌,拿疮药给他敷一下包扎好,诊金免了。”我往门口走去,“下午不坐诊,我先回听潮阁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桃夭。”他在背后轻唤我。
回去的路上路过兰陵饭馆,我进去要了个油泼虾仁和红烧肉,又要了壶兰陵小刀,坐下吃起来,其实没什么胃口,还是以喝为主。今天再见到他,我突然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一直忙着,绷着,因为那是我抵御思念的全部力量。而此刻,筑起的心墙却在瓦解几近崩掉。
人说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为什么此刻身体热了,心还是凉的。
喝完一壶酒,又叫了一壶。当我举起正要喝掉之时,被一把拉住,“别喝了。”他皱着眉道。
“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你。”我笑着说道。
“桃夭,”他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而别。阿练,给你的玉珮上有我的名字。”
当他好听的声音再唤我一声桃夭时,心知我那一刻地百感交集。
“玉珮,谁要你的玉珮,拿走。”我伸手去掏荷包,被他一把按住。
“不可,好好收着,那是高人所赠,能护你周全。”他正色道。
我不再理他,拿起酒壶又喝。
“不喝了,我送你回去。”再次被他拦住,我又出手劈他,奈何酒量实在不高,掌势已经完全没有了杀伤力,反而手被他抓住挣脱不得。
残有的意志力告诉我,不能再大呼小叫,不想孔子不走了那一幕再重新上演,于是我手上跟他较着劲儿边低声吼他,“滚开,放开我。”但即使如此,整个兰陵饭馆的人的目光也全在我二人身上了,“别人都看着呢!”
他微微一笑,“原来还知道怕羞。”忽然探了身子,一把把我抄起来扛在肩上,往门口走去。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在他肩上四处晃动,努力挣脱。他哈哈笑着,不但不松手,反而在我的,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本来我的头向下伏在他身上就控得厉害,这下脸更红了,“你,你死定了!”我咬牙切齿。
“给我老实点,要不拍你这一路。”说完他又哈哈大笑。
想死的心都有了,隔天又得出名了,人家现在可是桃庐的桃先生。我果断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待着。真想给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施摄魂术,可我现在哪还有这能耐。
终于回到听潮阁,本来没多远的路,感觉用了一个世纪。我被他扔在床上,他一脸坏笑,得意地坐在床边看我。
我没有出声,但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哭得肩膀都在抖动。不知是这一时的羞愤还是这段日子的辛酸,总之所有委屈一股脑儿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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