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已到达宫门口,按规定,马车抵达长安左门便要换轿子或是步行入内,虽说宁氏自幼受宠且有太后特招令牌,可她却从不恃宠而骄,此次却顾不得许多,出示令牌检查完马车就一路往里,直至东华门才下了马车,一路往太和殿而去。
等到宁氏母女到时,见已有太医在查看颜琛伤处,才嘘出一口浊气,施施然朝乾晟帝行跪拜大礼。兵部尚书纪检和大哥二哥已然分站两侧,双方虽剑拔弩张,却也不敢殿前失仪,只余下三哥浑身冒着冷汗,右腿处不自然弯曲,颜卿一看松了一口气,看着不像是骨碎,最多骨裂,还不算严重,放下心打量起兵部尚书。
“表哥,太医怎么说?言之情况如何?”彼时男子七岁赐字,顾琛,小字言之,其兄顾辰,小字景之,顾涵敏之。
宁氏与乾晟帝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否不然也不会被误会有男女之情,故而即便乾晟帝已登基数年,朝殿稳固,也唤一声表哥,可见斐然!
知道宁氏的性子最是眼里容不得沙,乾晟帝早在第一时间就安排太医院院正秦汉思秦老太医诊治,可似乎情况不是很好,也怕宁氏崩溃,就往好里说:“秦医正正在里屋诊治,必无性命之忧!”
自幼按一府主母培养的宁氏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无外乎无性命之忧,却会落下病根,闻言只觉得心头剧痛,恨恨道:“可不知纪尚书是何大仇竟然如此毒辣朝一九岁孩童下此毒手?”目光中已是淬毒:“可别当我们将军不在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口气一变,已把自己置在受害者角度,将问题上升至朝堂,不愧是宁国公府精心培养的嫡女,气度眼光格局贵然不同。
乾晟帝眼里闪过一丝赞叹,随即又黯然,上位多年,各种细微却不教人轻易窥视。
“我还要问将军夫人呢,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你的三儿子如今还好好躺在里侧,而我的嫡长女至今下落不明,我倒想问问将军府是什么教养,竟然勾结匪徒绑架朝廷命官之女,着实让人可耻!”
“呵,且不说我家言之才九岁大,再说我可记得你纪府嫡长女纪媛今日可是设了宴的,怎么不待在内院筹备春日宴,却让人在大街上被掳。”
“牙尖嘴利,本官不与妇人争长短。”说着,朝乾晟帝一拜:“恳请圣上为臣做主,我家小厮分明看到将军府三公子鬼鬼祟祟跟在后面,怎的前脚小女被掳,后脚三公子就转身不见,明显就是见匪徒得手后才放心离去。”说着,年近四旬的尚书大人,竟然挤出眼泪道:“求圣上做主!”跪拜之礼!
“哼,我道尚书大人有何证据,原来不过一个臆测就让人围打我儿,真当欺我将军府无人么?”宁氏一步不让,上前道:“同在街上便是凶手,若城禁司也如此断案,只怕这天下再也不复清明,也弯腰拜道:“臣妇恳求圣上做主,为我儿讨回公道!”颜辰颜涵颜卿一起跪倒:“恳请圣上主持公道!”
乾晟帝只觉得脑袋嗡嗡响,都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然不假,但先询问起颜琛的伤势,帮颜琛治疗的秦医正急急出来:“回圣上,”眼光撇了眼跪着的将军府众人,惋惜道:“只怕颜三公子的伤势有些不好,殴打时着重棒打在膝盖,颜三公子的右脚膝盖骨碎裂,只怕今后不良于行。”
闻言,宁氏一把瘫在地上,全无质问纪尚书时的气度,此时仿若无人,满耳仅剩下不良于行,绕耳不息。
“不,不会的,言之才九岁啊,秦医正,你帮帮他,他还那么小,人生还没开始,怎的就如此严重!”宁氏什么风度气质都不顾不上,满心里祈求秦医正有什么法子,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不,不能这样,言之今后可怎么办?他最喜调皮捣蛋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颜卿不明白,明明不是很严重啊,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自己判断失误?怎么会?一看,就是颜辰颜涵似是无法相信这结果。
“纪尚书,若是言之致残,那么,我颜涵发誓,誓要你尚书府鸡犬不宁,你且看着!”颜涵双目睁红,眼睛幽深的看着纪尚书,只是此时的纪尚书却全然不把仅九岁的颜涵放在眼里,此时他还不知道,被未来有智多星之称的颜锦囊盯上是多么可怕!
“哼,刀剑无言,既然致残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纪尚书嘴角扬起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偏让人住不到把柄:“令郎不过一条腿,臣的女儿可还生死不明,恳请圣上做主!”
明显,这件事情已然不能善了,乾晟帝一想到颜启荣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样就满脑子生疼,对秦医正说:“言之最严重是什么情况?能恢复到什么状态?”
“只怕……碎骨会在膝盖处粘合,常年积累不但刮风下雨会痛,且极有可能导致进一步小腿萎缩,今后只能坐着,再无站立的可能,哎…”说完,秦医正不禁怜悯起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小小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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