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一个噩梦，到了一个美梦？
季晚烟目光转动，打量完了四周的一切，随后用手臂撑着身体，缓缓坐起了身。
原本灵活的身体不知为何变得极其僵硬，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她都做得极其艰难。
还有脸的呼吸面罩，身各种仪器接线，都令她不悦。
季晚烟顺从心意，一个个将那些东西全都摘了下来，又用了半天时间才适应了这副僵硬的身体，缓缓走下床，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房间。
季晚烟整个人如同踩在云朵，飘飘忽忽，不知不觉之间，便走下了楼，经过花园，漫无目的地朝着更远处走去。
如果这依旧是梦，她喜欢这个梦。
太久了，她已经看够了黑暗。
现在这个梦里，她还可以看，可以听，可以走，可以动。
这个梦真好。
她一直走着……
直到……
她走到一个放满书本杂志还有报纸的小店门口。
店里，一个大叔正坐在里面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似乎是一则娱乐新闻，里面传来记者遗憾的声音。
“哎，新人一代不如一代，看来琳达的跳槽对华灵的打击惨重，曾经最受瞩目的品牌迅速衰败，恐不久即将退出历史的舞台……”
季晚烟飘忽悬浮在空的神智，伴随着这条新闻一点点落地，回到了现实。
她呆呆的垂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小镇。
她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是哪里？为什么她醒来之后会出现在这里？顾以承呢？晏晏呢？
晏晏不是被穆亦绑架了吗？
她带着晏晏一起，一直逃，一直逃……直到轰的一声巨响，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她和晏晏这是被救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没有真实感……
电视里的新闻她竟然完全看不懂？
琳达离开了华灵？可是为什么她对华灵的影响那么大？
华灵衰败退出历史舞台？不是有顾氏在吗？顾以承和祁子笙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抬起头继续看向电视，可是电视里的新闻已经结束，老板大叔换了台，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婆媳剧。
季晚烟的目光落在货摊的一堆报纸，轻声开口，“老……”
这一开口，嗓子竟如同砂纸摩擦一般的沙哑干涩，她连声带也受伤了吗？
“老板……”
季晚烟又尝试了一次，这次说话顺畅多了。
这感觉，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长久不说话，突然开口没能适应。
“来嘞！要买什么？”那大叔依依不舍地从电视机前移开视线，落在了货摊前的女孩身。
下一秒，老板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连手里装满茶水的瓷缸歪倒泼洒出来了都没发觉，整个人跟做梦一样呆呆盯着季晚烟一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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