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百姓纷纷驻足,有的指手画脚,有的叹气嗟怨,总而言之,心中对这祖孙二人的际遇,均是感到大为怜悯痛惜。管家呲张獠牙,耀武扬威地哄赶围观百姓。待一行队伍渐行渐远之后,百姓们摇头晃脑地说道:“唉!这不是狗嘴里夺肉,老虎嘴上拔牙吗?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招惹九千岁。我看她们这次是死定了。”众人七嘴八舌地一阵议论之后,各自犹如潮水一般的散去。
存义助杨长志重振旗鼓,夺回帮主之位后,襄阳之事诸事皆定。想到自己背负血海深仇,他与玉凤和紫嫣,一番商议之后,决定伺机行刺魏忠贤。
皇城重地、天下脚下,金砖碧瓦,巍峨气派。然而存义无心留恋美景风光,他们正欲寻找客栈投宿,却发现街市上,百姓们一哄而散,个个面上俱是一片感伤之情。
存义暗暗记在心里,投店歇马之后,趁着四下无人,他掩好房门,对小二说道:“小二哥,请问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百姓们神情沮丧,嗟叹连连?”
小二俯首帖耳,小声告诉存义,适才有一老一小,被魏忠贤府上的恶仆,送到大理寺去了。得罪魏千岁,还不是茅厕里掌灯——找死吗?
说罢,小二摇了摇头,关门出去了。
小二走后,存义满面郁愤,玉凤和紫嫣,从旁温言暖语的好生劝慰。
存义对她二人说道:“魏贼心狠手辣,这老弱幼童,落在他的手中,岂有活命之理。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紫嫣对存义说道:“大理寺戒备森严,若想劫牢救人,谈何容易?若是计议疏漏,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搭上我们三人的性命。”玉凤闻听紫嫣之言,也劝存义三思而后行。
存义回想其父杨涟,当年惨遭许显纯加害,最后含冤而死。他的怒火像积郁的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他告诉玉凤和紫嫣。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许显纯为虎作伥,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若是他们再稍有迟疑,老妪和小童,恐怕为其所害。
玉凤和紫嫣听了存义的一番诉说,面带坚毅、气不改色,她们问计存义,该当如何营救老妪和小童。存义决定调虎离山,对玉凤和紫嫣一阵耳语之后,二人点头称是。
许显纯接案之后,安排三班衙役、两排甲士,立时升堂。他正襟危坐,惊堂木一拍三响,恶狠狠地对老妪说道:“你这个恶婆子,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竟敢到千岁府上捣乱,还不快从实招来?”
老妪耸肩冷笑,深邃的眼睛瞪视许显纯,许显纯立时感到脊背透出一阵凉寒。不过他故作镇定,继续厉声喝问老妪。老妪指着许显纯说道:“没有人指使我,如果你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告诉你,是公理正义,有了它们的指点,我要指证揭发魏贼的罪行。”
许显纯听了老妪慷慨激昂的陈词,吓得屁滚尿流。他用颤抖的语气说道:“住口,你这疯婆子,堂堂九千岁,也是你可以诋毁中伤的吗?来人啊同,给我重打五十大板,我还她招是不招。”
他一声令下,衙役迎上前来,抡棍便要殴打老妪。刚要动手之际,突然一名捕快闯了进来,对许显纯说道:“大......大人......不好了,你家宅子走水了。”许显纯听了此言,咧着蛤蟆大嘴,瘫坐在椅子上。老妪哈哈大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许显纯圆睁恶眼,对老妪说道:“你给我住口。”说罢,对甲士说道:“把她们二人都给我关到牢里去,出现任可差错,我要了你们的脑袋。”说罢,他带着一干捕快,火急火燎地奔赴自己家中。许显纯离开之后,
玉凤施展游龙功,仙步流盈、蝴蝶翩跹,来到牢中。甲士们齐冲出来,拔剑持戈,对她吼叫道:“什么人,敢到牢房里来。”
玉凤细语嘤嘤,告诉甲士,适才许大人在半路上遭到了歹人的截杀。
兵士们闻听此言,个个面面相觑。玉凤对他们说道:“信不信由你们,本姑娘恕不奉陪,少时许大人送了命,你们都是罪责难逃。”
众兵士哪敢怠慢,犹如潮水一般,跟着玉凤驰援去了。存义趁机破牢救人,不但将老妪和小童救出,还在无意间遇到了昔日锦衣卫第一高手,追魂刀刘侨。此时他的琵琶骨被巨环贯透,存义拔出丹心剑,气沉丹田,劲分涌泉。只见一道红光飞升,碗口粗的铁链齐腰斩为两截。
刘侨对存义说道:“杨少侠的救命之恩,我刘侨没齿难忘,倘若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刘某也绝不皱眉。”
存义对他抱拳施了一礼,从怀中取出几粒镇心理气丸。刘侨服食之后,顿觉精神奕奕。他攀枝跃树,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甲士们跟着玉凤,哪知玉凤仙姿绰约,步下生花,拐街窜巷,也是倏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他们亦不出追赶,直接奔赴到许显纯的家中。
许显纯扑灭了柴房的火,看到甲士们跟了过来。他心生疑惑,对他们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犯人走脱怎么办?”
此言一出,兵士们俱是无言以对。许显纯抓耳挠腮,感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马上率队杀回大理寺。这里早已经空空如也,望着眼着的景象,他呆若木鸡,心中茫然不知所措。待兵士报告牢内的墙壁上留有字迹时,许显纯看过之后,上面赫然写着“忠义杨公”四个大字。许显纯立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瘫倒在地上,已经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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