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男闷声一笑:“也是,到时候咱们也去香港、澳门潇洒潇洒,特别是澳门,那可是赌钱不犯法的地方。”
冷静男这会儿也不冷静,得意道:“再找上几个妞。”
“不过,陈哥,到时候那小子怎么办?”抽烟男低声问道。
对方并没有立即回答,许久,才低声说:“看老大的意思,估计是要……”
冷静男没说话,而是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抽烟男一看,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失声道:“真…真要杀了他啊。”
“你声音小点,别让他听到。”
“放心吧,之前晚饭的时候,给他水里下了安眠药,这会儿他肯定晕死过去了,”抽烟男忍不住道:“难怪你晚饭时,非要把那个鸡腿给他呢。何着是最后一顿饭,让他当个饱死鬼啊。”
“那不然呢,谁让你那天那么不小心,居然让他看见了你的脸,不杀他,你就去坐牢好了。”
这话让阮昭吓得,手掌猛地握紧。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来找个猫而已,居然会听到这种事情。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而言,是那么可怕又震惊。
“不是,咱们不就是为了求个财嘛,杀人多大的罪啊。”抽烟男明显胆子更小,他说:“这小子家里都愿意拿好几亿来赎他了啊。”
抽烟男:“那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他家里也挺贼的,每晚都要让他读一段当天的报纸。老大这才留他到现在。”
“那是不是明天我们收到钱之后,就要把他杀…杀了。”
冷静男这会儿也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吞云吐雾了好几口之后,低声说:“哪还用等到明天呐,估计今晚就要动手。”
阮昭拼命贴着墙壁,不敢发出一丝丝动静。
突地房间里响起一声猫叫,阮昭看着站在笼子上面的大黄,只见它正盯着自己。
外面两个人显然也被这一声猫叫吓到,其中一个人还说:“这院子里,哪儿来的猫?”
“估计是乡下的野猫吧。”
阮昭看着大黄往前走了两步,似乎要过来,她拼命摇头。
“这猫是不是在柴房里,要不你进去把它赶走。” 阮昭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可下一秒,大黄猛地跳起到窗户,紧接着从那块坏了的玻璃处直接飞奔出去。
外面以为野猫自己跑了,都松了口气。
“走吧,快进去,估计是老大回来了。”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离,阮昭这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冷汗浸湿。
她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手脚发软,根本就走不动路了。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走,外面那两个人是绑架犯,被他们发现的话,自己绝无生路。
可就在她跪在地上,眼睛突然就瞄到覆盖笼子的那块大油布下面,有一处没盖严实,一截削瘦细白的脚踝露了出来。
笼子里的是个人。
虽然她从那两人的话里面,已经听出来了。
她闭了闭眼睛,阮昭,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报警,让警察来救他。
别管闲事。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处在这种境况,没被吓得哭出来,已经是冷静的让人钦佩。她想要忽略那截脚腕,但她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那两个人的话。
万一没等她把警察叫过来,他们就把他杀了呢。
当她缓缓站起来时时,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走过去,掀开笼子上的那块油布。
当笼子露出时,关在笼子里的那个人猛地抬起头。
屋里的灯光是那种乡下老式的灯光,暖黄色光线并不晃眼,可对已经被盖着油布关在笼子里好几天的少年来说,却刺眼的厉害。
他那张早被打的几乎面目全非的脸,只有那双眼睛亮的逼人。
黑眸染着微黄的光线,在这样温柔的光晕,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屈和炙热。
阮昭往后很多年,都在想,当年她为什么非要救那个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双炙热和倔强的眼神吧。
少年并未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被安眠药迷昏了,阮昭伸手拿掉堵住他嘴巴的脏布,就听少年用沙哑的声音说:“快走,这里很危险。”
他的声音嘶哑的太厉害,没说一个字,嗓子都如刀割般。
“等你安全之后,可以帮我报警吗?”少年直勾勾的看着他。
阮昭低头,这才发现,笼子上的那把锁居然并没有锁起来,但少年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那两个人才会放松警惕吧。
如果这个哥哥直接让她救她,阮昭或许还会有迟疑。
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提醒自己这里有危险,让她快走。
阮昭低声说:“我刚才是从院子的一个洞爬过来的,我帮你把绳子解开,我们一起出去。”
少年还在迟疑,阮昭催促:“快呀,我先把你把绳子解开。”
说完,她弯腰钻进笼子里。
里面的味道极其复杂而又难闻,少年人似乎也有些难堪,背过身,让她解开自己手上的绳子。
他的脚也绑了起来,本来他想自己解,但被绑了这几天,手臂早已经麻木,使不上一点力气。他连吃饭都使不上筷子,只能用手抓着吃。
一切都意外的顺利。
阮昭帮他把绳子解开了,两人很顺利的到了院墙那个洞那里,阮昭率先爬了出去。
少年因为身形有些大,肩膀就卡在洞口,迟迟出不了。
“要不你先走,帮我去报警。”
阮昭:“哥哥,你再努力一下,你被他们抓到逃跑,肯定会没命的。你就不想再见到你的爸爸妈妈吗?”
这句话像是一注强心剂,让少年使出全身力气,奋力爬过那个洞口。
两人跌跌撞撞搀扶彼此,准备往前跑。
这家小院在镇子的最边缘,周围的房子几乎都已经没人住了。
但他们觉得,自己即将要逃出去了,可以都活下来。
突然一辆车从不远处开过,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车上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看着这两人,突然猛地拍了几下车喇叭,鸣笛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身后的小院里,两个男人也被这一连串的鸣笛声惊的跑到了院子里。
他们知道是老大回来,但是老大一直强调让他们在这几天行事低调,怎么还会发出这么巨大的鸣笛声。
直到冷静男下意识朝柴房看了一眼,当即大吼:“不好,那小子跑了。”
两人立即追出院子,就见那辆汽车跟在两个少年人身后。
少年和少女搀着彼此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前奔跑着,身后汽车如同夺命信号,突然车子卡住了原地的。车上的男人猛地一拍方向盘,因为他们干的是绑架案,所以他从报废的垃圾场里找了一场无牌旧车。
没想到这车修完还是这个鸟样,关键时候哑火。
他下车时,身后两个小弟也追了上来,他怒道:“两个废物,连人都看不住。给我把他们追回来,追不回来,咱们都别活了。”
三人往前追过来,很快阮昭就感觉到身后人的逼近。
他们一个是几天没怎么吃饭一直被绑着的虚弱少年,一个是柔弱纤细的少女,怎么可能跑得过身后的三个大男人。
“昭昭。”突然一个声音如同从天降,是那种常人不太听得懂的音调。
不远处一束手电筒光射了过来,是阮平安。
大概是阮昭太久没回去,他也找了过来。
“爸爸,快跑。”阮昭看见他冲着自己跑过来,着急的大吼道。
阮平安明明听到她的喊声,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阮昭眼睁睁看着他跑过来,越过她,去挡身后的那三个男人,她转头想要去拉他,身侧的少年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掌。
“爸爸。”她绝望的喊道。
身后的阮平安却发了疯的一样,拿棍子去打对面三个人,因为之前阮昭出门被狗吓唬过,后来阮平安晚上出门,总会随身带着一根棍子。
“艹,这哪儿来的疯子。”有人咒骂。
“别让他们跑了,快去追。”那个老大气急败坏的喊道。
少年又要拽着阮昭往前跑,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看见镇子上的灯光,只要跑过去,他们就有救了,还有几十米。
他们就能获救了,一定能得救的。
“昭昭,快跑。”
“快跑。”
“昭昭,不要回头。”
阮昭上小学时候,阮平安来接她时,总是会在学校门口大喊她的名字,喊到所有放学的小朋友和家长,都会看向他们。
那时阮昭也觉得有些丢脸,因为别的小朋友笑话她。
他们说,阮昭,你爸爸是不是傻子啊,每次喊你的名字那么大声音,好丢人啊。
后来她不让阮平安那么大声喊自己,阮平安就真的改了。
可是这一次,他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快跑,跑啊。
不要回头。
快跑。
阮昭被拖着往前跑时,眼泪不住的掉落,这次她真的乖乖听话,真的用力,没有回头的往前跑。
夜里的风那样大,她奔跑时,耳畔响起的风声。
让她渐渐听不到身后的喊声。
当少年跑到有灯的地方,用尽最大的力气,嘶吼着喊道:“救命,杀人了。救命。”
绝望的呼喊声,让不少房子里亮起了灯。
很快,有人打开房门,走出了家里。
身后的绑匪看着走出来的人,再也不敢追上来。
他们得救了。
活下来了。
是啊,她和那个少年都活了下来,因为她爸爸给他们争取了逃命时间,让他们能跑出去。
后来在医院里,所有人都不让阮昭去看阮平安最后一眼。
因为他的尸体早已经面目全非,被那个人捅了几十刀,肚肠拖了出来,血流了一地,却还是死死抱住对方的脚,不让他去追阮昭。
此刻的阮昭茫然的望向南漪,突然冷笑了下。
是啊,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谁会相信,她单纯的爱上了傅时浔。
“对不起,对不起,”南漪开始哭着道歉,她说:“我不是想要对你这样过分的说话,我就是太担心时浔。我太害怕他,再次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们家欠你们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当然要不是你救了时浔,说不定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所以当时你父亲去世之后,我和时浔父亲,我们是想收养你的。”
南漪似乎也极激动,毕竟当年那场绑架案,哪怕偶然想起,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她的儿子回来,整个人如同变了一个人。
特别是办案的民警告诉她,他是被关在狗笼子里整整三天。
她根本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本来我们是想把你接到身边,好好抚养你长大,你爷爷却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他说不想让你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
这句话,让阮昭怔住。
许久,她低声说:“爷爷是这么说的?”
“对,他说只要我们出现,你就永远没办法忘记这件事,他怕你走不出来,怕你会背负害死自己爸爸的念头一辈子。所以他让我们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这句话,她哭着说道:“甚至连时浔一直追问你的消息,我们都告诉他,根本没有你的存在。不管他怎么生气,我们都没有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即便傅时浔因为这件事,差点儿以为自己疯了,他们也依旧坚守着这个承诺。
他们以为,这就是对阮昭最好的保护。
南漪怎么都没想到,阮昭居然会跟傅时浔在一起。
她下意识的以为,阮昭是回来报复的。
报复他们这么多年对她的漠视,对她父亲牺牲的漠视。
“我们并非白眼狼,也没有不把你爸爸的牺牲当一回事。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们从来没出现在你面前,可我知道你读的高中,知道你读的大学,也知道你毕业之后,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成为了一名文物修复师。”
“你想要的生活,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就连你想要那个小院……”
南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即停了下来。
阮昭扭头看着她,不自觉的呵笑了声,说道:“那个小院,也是你们卖给我的?”
那样一个小院,当时卖给她,不到五百万的价格。
比市面上足足低了一半还要多的价格。
其实阮昭也奇怪,但房产经纪人告诉她,那院子里死过人,卖家又实在着急用钱,才会折价处理。
这笔钱,阮昭一大部分还是从梅敬之那里借的。
她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却不知道这是别人喂给她的大饼。
“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南漪摇头:“没有,我们只是偶尔会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过的很好就行。”
“我修复的那些画呢,有哪些是你们给介绍的生意?”阮昭忽而饶有兴致的问道。
南漪抿嘴不语。
不过阮昭相信他们并没有监视自己,大概就是时不时给她介绍点生意,送点钱,保证她衣食无忧的优越生活。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连她跟傅时浔纠缠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只怕她和傅时浔也走不到今天。
“傅夫人,”阮昭突然看向她,认真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傅时浔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如果你不想让他受伤害,今天我们谈论的内容,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你是一直瞒着他?”
南漪震惊的看着她,下意识道:“你真的爱时浔吗?”
阮昭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讽的望着她:“你觉得呢。”
冬日的夜,总是来的很快。
夕阳在天际收起最后一丝余晖,整座城市被黑夜所包裹,只是今晚并没有星辰,连月亮都被乌云遮蔽住了。
当阮昭乘车到了阮瑜小区门外时,车子停下的瞬间,天空的第一滴雨落了下来。
她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茫然的下车,一步步往阮瑜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真的到了楼下,她反而失去了上楼的勇气。
她不敢去。
不敢再提起让姑姑也伤心痛苦的事情。
但现在她要去问谁,她要跟谁说,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疯了。
“阮昭。”不知她在雨里淋了多久后,一个震惊的声音传来。
阮瑜手里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小区对面就有一家大型超市,她去采购了些东西,回来就看见阮昭站在门口。
“你怎么不上去,”阮瑜直接将人往门厅里拉。
她住的小区是高档住宅区,门厅都装饰富丽堂皇,一进去,刺眼的灯光照在头顶,阮瑜转头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又急又怒道:“你是三岁小孩吗?还学别人淋雨,哪怕我不在家,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等一路将人拉到楼上,阮瑜赶紧去厨房给她冲姜茶。
又去自己房间,找了干净的衣服。
“先把衣服换了。”阮瑜把衣服扔给她,直接说道。
阮昭却没有接下衣服,反而一脸迷茫的望向阮瑜,轻声开口:“姑姑,爷爷怪过我吗?”
这个问题,从爸爸去世的那一刻开始,就埋在了她的心底。
她从来不敢问出口。
一次都不敢。
对她而言,爸爸走后,爷爷就是她整片天地,最亲的亲人,她怕爷爷不要她,怕爷爷怪她。
傅时浔母亲的话,却让她知道,原来爷爷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阮瑜看着她:“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怪过我吗?”阮昭如同陷进去,什么话都听不到,只剩下这一句。
直到阮瑜坚定的声音传来:“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走过来,直接握住阮昭的肩膀,厉声道:“阮昭,你给我听好了,你爷爷一次都没有怪过你。”
阮昭抬起眼眸,望着阮瑜。
阮瑜忍不住扬了下头,眼底早已经湿润,她也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尽量语气轻松道:“我一直都说,这老头偏心的很。从小他就偏心平安,我以为他是喜欢儿子。可是后来有了你和星越,他还是偏心你。”
“儿子没了,他身体一下就垮了。结果到了临终前,叮嘱我的话却是……”
阮瑜泪眼模糊的望着阮昭,哭着说:“要好好照顾昭昭。”
她至今还记得老头干枯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要好好照顾昭昭。
临终前,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什么话都没有,反倒只挂念阮昭。
阮瑜不是没怨过,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有,家庭幸福、丈夫儿子都陪在身边,父亲是因为放心她,才会什么都没说。
昭昭,是他最后也是最牵挂的存在。
就像平安,死也要保护她一样。
阮昭虽然是阮家捡回来的孩子,可她却也是阮家男人,至死都挂念的人。
“阮昭,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好好的,”阮瑜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所以你要忘记。”
“只有忘记了,你才能往前走,才会幸福。”
昭昭,要忘记啊。
爷爷病重的时候,阮昭在病房里陪他,也曾听到他对自己说过。
为了让她忘记,爷爷谢绝了傅家的所有帮助,拒绝让他们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爷爷。”阮昭终于失声痛哭了出来。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似乎依旧还生活在他们的保护下。
他们到死,所希望的也不过是她幸福。
“妮妮,她回来了?”傅时浔从外面进来,下午他回家,在停车位上看见阮昭的车,以为她已经在楼上。可回家之后,发现她并不在。
于是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整个晚上,他不管是发信息也好,打电话也好,一直都没人回应。
后来他给云霓打电话,云霓说她下午开车去他家里之后,就一直没回去。
傅时浔担心到不行,开始给她认识的人打电话。
连顾筱宁他都亲自联系,还是找不到。
最后他只能开车,尽可能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找,依旧是一无所获,直到刚才云霓给他打电话,说阮昭自己回来了。
傅时浔立即赶了过来,就问道:“她回来说了什么吗?”
云霓摇头:“昭姐姐脸色好难看好难看,而且表情特别可怕,她回来就直接上楼了。我跟她说话,她都没搭理我。我也不敢上去打扰她。”
这一晚上云霓和云樘也担心的不行。
傅时浔安慰她:“我上去看看,你先休息吧。”
他慢慢上了楼梯,等进了房间,发现房内灯光都没亮,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床上隆起的轮廓,他蹑手蹑脚的过去,脱了外套和大衣。
直到他在她身边躺下去,这才发现阮昭身上冰凉。
是那种凉到骨子的冷。
他也不顾其他,伸手将她轻轻抱住,笼在自己的怀里,如同像是要融化一块冰块。
“我好累。”突然黑暗中的人,低声说道。
傅时浔安慰道:“好,我们就这么安静的躺着。”
许久,似乎感觉到她还没睡,傅时浔又把她抱紧,低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黑夜中,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昭昭,我爱你。”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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