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送沛霖回来的?甘允天不禁一愣。只是离开家月余罢了,他是怎么和沛霖走的这么近?
“大都督请。”甘允天看他这样子是不准备走,只能将人往正厅引。“管家,去奉茶。”
老爷的一个眼神,管家便明白要赶紧收拾场面。
沫妍青这时候才过来,一眼就看见甘溥洋握着自己的手臂在滴血。“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甘溥洋还没消火,脸拉的特别长:“怎么弄的,被个狗崽子给咬了一口。”
说到狗崽子的时候,他的眼睛恶狠狠瞪着甘沛霖。
“大哥说话就是好笑。”甘沛霖轻松的冲他勾了下唇:“咱们可都是父亲的孩子。你这话敢当着父亲的面再说一遍吗?”
“你……”甘溥洋被她气的脸都在抽搐。
沫妍青是知道姜域入府的,也碍于早晨蓄那件事,她不敢再这时候生事。“回房,母亲给你上药。”
“哼。”甘溥洋虚着眼剜了甘沛霖一眼,才随沫妍青走了。
两个人都没去关心一下被下人搀扶走了的郭佩仪。
甘沛霖是没看见她站在那,不然也不会揭甘溥洋这样的短。倒是连累了她。
只是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她走过来捡起匕首,亲自给脆芯和陈锐松绑。
“大小姐什么时候会掷飞刀了,那一下子……可真是准。”脆芯刚说完这句话,眼睛一翻,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脆芯,脆芯。”甘沛霖被她吓得不轻,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陈锐打横将脆芯抱了起来:“大小姐别担心,她没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她回去处理伤口。”
“好。”甘沛霖望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院子,除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没有散,其他的都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连被她割断的鞭子,也被管家叫人利落的收拾去了。
在这样一个宅院里活着,有时候还不如出生在寻常人家。
母亲走后,亲情的淡漠,让她觉得她永远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甘允天打发了下人,只和姜域面对面坐着。
“甘某从前与大都督并无往来,怎的这回落难,大都督反而愿意登门?就不怕皇上疑心吗?”甘允天目光里透着不信任。
姜域并不在意,就好像他也从未信任他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甘沛霖的缘故,他才不屑蹚浑水。
“皇上岂会不信任大司马。在未曾设立大都督一职时,朝廷除皇族、属地的兵力之外,大部分兵权都握在大司马手里。”姜域若有所思的说:“若皇上不信,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何况大司马在先帝朝就已经重权在握。”
“你的意思是……老夫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在朝中又盘根错节,所以皇上才不便马上动手吧?”
姜域没吭声,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甘允天本来就不喜欢和姜府扯上关系。更没想过皇上对他设防、分权,第一步就是安插了这位。“看来大都督也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重要吗?”姜域微微挑眉:“要紧的是陆忠所奏,到底是真是假。”
姜域这话已经挑的很明白了。陆忠弹劾他的事,早就传开了。甘允天微微沉眸,脸色有些不自然。“陆忠是掌管刑狱的。战场上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啊。”姜域随即点头。“就如同令郎在平城被俘的事,也和他无关。”
这话出口,甘允天的脸色已经黑的发青。
他原本以为借姜域的手杀光平城一城百姓,这件事就再不可能被人知晓。可没想到纸终究没能包尊。
“大都督既然心中有数,为何没……没禀明皇上?”
姜域不动声色的说:“一杆秤最要紧是打的平。哪一端过沉都不妥。有些病灶不急于一时,可有些得除的立竿见影。”
甘允天心中一个激灵。他说要立竿见影除掉的病灶,应当是……
“今日迟了些送大小姐回府,还请大司马见谅。”姜域拱手:“告辞。”
甘允天随即起身,还礼道:“无妨,无妨,难得小女与大都督投缘……”
姜域的眼神似是染了一些暖意。他都走远了,甘允天还在狐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如果是真的,那……
“来人,去请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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