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回去的时候,它还记得我。”甘沛霖想到那只猫,就会觉得心里很柔软。
“夫人,咱们就回府吧。”燕子笑眯眯的说:“对三姨夫人下毒的人是杏花,主子让人去找了当天那位郎中。说是杏花一早就花了大笔银子,从他那打听到这个方法。随即就去买了那种您也有的香材,暗中行事。这不,三姨夫人就遭殃了。但总归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您是清白的,主子必然不会再为这些事情和您闹不愉快。咱们就回家吧,好不好?”
甘沛霖点了下头:“我是要回的,但不能就这么自己回去。”
“夫人的意思是,让主子亲自接您回府?”燕子有点担心姜域不会去。
“不。”甘沛霖轻轻摇头:“他不能去接我。得让府上的女眷牵头。”
“这是何意?”燕子一头雾水的看着甘沛霖,百思不解,又一脸迷蒙的看着留兰。
留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傻姐姐,你怎么还蒙在鼓里。其实夫人和大都督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置气。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瞧的样子罢了。”
“真的吗?”燕子竟然一点都没瞧出来。“天啊……夫人,您怎么连奴婢都瞒住了。这些日子,奴婢可真是夜不能寐,食之无味,还在想要怎么替主子哄您回来……”
“你是我身边的人,连你都没瞧出破绽,看来这出戏做的不错啊。”甘沛霖稍微舒展了唇,温和的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希望我能回府。可是燕子,眼下我们的敌人,是深宫里那两位。如果不和姜域闹别扭,我和他亲密无间,那我就成了别人手里那把剑,会直戳他的软肋。所以,眼下这么做,看似是我们之间生了隔阂,但实际上,是我护着他,也是他护着我。”
燕子听了这番话,心里竟然久久不能平静。那种感觉,很温暖,却让人鼻子发酸。
好半天,她才红着眼睛点了下头:“主子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每一日都身处在危机之中。夫人您虽然有奴婢保护,有暗士保护,可却不是金钟罩铁布衫,总有疏漏之处。但如此一来,对彼此都好。”
“你明白就好。”甘沛霖握着她的手,也握着留兰的手。“敌人过分强大,我们就只能见缝插针,从细微处获得取胜的良方。我现在不回大都督府,由着她们把事情闹大,越闹越凶。等声势传到宫里了,自然有咱们的好处。”
“奴婢明白了。”燕子连连点头:“您放心,容后奴婢就会设计让府里的女眷们前去徐府,接夫人回府。”
“好。”甘沛霖掀开车帘,对车夫道:“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让燕子下车。”
“是。”车夫随即点头照办。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甘沛霖再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可是她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疑问,那就是重新重用徐家,让徐柏森出征,到底是宣堌的意思,还是敖珟。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心结,在她心里越缠绕越难拆解。
翌日一早,敖琍和翠云就领着大都督数十人,前来徐府接甘沛霖回家。
徐老太得了消息,就先将人请进了徐家的宅院,这才亲自过来知会。
“外祖母怎么了来?”这时候,留兰正在替甘沛霖梳头。她一时没能起身。
“别动,沛霖。”徐老太亲昵的上前,亲自替甘沛霖梳头。“你母亲小时候,我也常常这么替她梳头。你的头发,和她一样这么乌黑顺滑,摸着就像是绸缎一样。”
“我小时候,母亲也这样给我梳头。”甘沛霖卷起唇角:“现在外祖母也给我梳头,就和母亲从前一样。”
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两张笑颜,心里都有着同样的悲伤。
甘沛霖忽然问了一句:“外祖母,你有没有怀疑过母亲……并不是病逝的。”
徐老太心口一惊,手里的梳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瞬间摔成了两截。
“啊这……这梳子怎么这样不结实。”徐老太连忙对身后跟着的婢子道:“去拿几把不同材质的过来,让沛霖选一把喜欢的。”
“外祖母。”甘沛霖起身,握住连她颤抖的手:“是和我祖母有关是不是?”
“你……”徐老太想说什么,却摇头:“你祖母如今都已经……咱们不提这件事。”
“那是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完全解决。”甘沛霖沉了口气,缓缓的说:“除了祖母,是不是还和姜域的母亲有关?”
“你说什么?”徐老太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沛霖,这种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切莫胡言乱语啊。”
“可能是闲话吧。”甘沛霖缓缓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搓了搓。“都已经是深春了,外祖母的手还这样冰凉。回头让婢子准备些香汤,日日都要沐浴才好。即便不能沐浴,也要用暖身的药,沐足。”
“好。”徐老太的脸色还是有些奇怪:“哦,对了,大都督府的两位姨夫人来了,说是要接你回府。沛霖,你可要回去吗?”
“是该回去了,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日。”甘沛霖对一旁的留兰道:“我今日要陪外祖母,你请她们回去吧。”
“是。”留兰应声而退。
徐老太这才握住甘沛霖的手,眉心凝重的说:“沛霖,很多事咱们没有亲眼所见,是不能当真的。你可千万别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坏了你自己的前程。你和姜域……”
“外祖母放心。”甘沛霖沉眸道:“沛霖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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