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到这儿,陈锐就快步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夫人,舅老爷。”陈锐拱手行礼,随即道:“宫里来人了,说是……有人弹劾了徐府的公子,强抢民女,皇上勃然大怒,请舅老爷和表少爷即刻进宫面圣,解释这件事。”
“弹劾?”徐景先猛的站起身来:“昨晚的事情,今儿一大清早才闹到徐府。徐府已经马上张罗喜事,答应一定会给小酒馆一家一个交代。徐府,连门第都不介意,答应明媒正娶迎接那位姑娘进府,怎么还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弹劾?”
这事却在甘沛霖的意料之中,如果不弹劾,徐柏森娶了那位姑娘,仍然不能改变他出征这件事。只有弹劾了,让皇上颜面尽失,才能罢免他亲自挑选的人。
这一招,若非不得已,甘沛霖也不愿意用在自己人身上。可是命要紧。
“舅父,您也别着急,先去看看情势再说。”甘沛霖沉眸道:“这件事弹劾不弹劾,徐府的处理方式都一样。料想皇上也不会太多过问臣子的家事。”
“只是……”徐景先也想到了出征的事,不免叹气:“原以为这次,是柏森的一个机会。看来,天不从人愿。兴许,连老天都不希望他重新拿起兵刃。”
“父亲,儿子是一定要上阵杀敌的。”徐柏森得知宫里传召,急火火的赶过来。没想到正好听见徐景先那句话,顿时满腔怒火。“昨晚,是儿子贪杯误事,可这和出征有什么关系。难道皇上还能收回成命?”
“唉。”徐景先无奈的摇了摇头:“沛霖,你瞧见了吧。你这个表哥啊,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连朝廷上那点事都看不明白,又怎么能置身其中,跟他们玩些勾心斗角的把戏?”
“慢慢来吧,舅父,您也别着急。”甘沛霖不免舒唇:“好歹这事情也没到最坏的地步。姑且先进宫再说。”
“也好。”徐景先起身:“劳烦你了沛霖。”
“舅父别这么说。”甘沛霖和徐柏森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这样子帮他,就像是割断了鹰的翅膀,究竟是不是对呢?
徐氏父子刚离开大都督府,燕子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夫人,黑燕刚查到一件事,奴婢觉得很蹊跷。”燕子径直走到甘沛霖面前,呈上了一封信笺。
甘沛霖接过信笺,蹙眉看过之后,脸色微微有变。“黑燕居然查到姜音偷偷和沫初雪碰面?还是在沫初雪进大都督府侍奉祯公主之前?这么奇怪?”
“是啊。”燕子不禁点头:“都说姜府那位千金,性子非常古怪。腿脚不好甚少会出门,这也罢了,她成日里为舞的,不是毒虫就是毒药,都是别人轻易不敢触及的东西。可在此之前,她和沫初雪并不相识。”
“仅仅是碰面,黑燕是怎么查到的?”甘沛霖不解的问。
燕子如实的说:“说来也是凑巧,黑燕原本是盯着……太尉夫人的。这是主子的意思。却是太尉夫人几乎撞破这次碰面。还是姜音打了马虎眼遮掩过去。但黑燕以为太尉夫人也参与其中,就一直秘密跟着离开姜府的那个女人,辗转几条街,才发现是沫初雪。这件事,原本黑燕是该禀告主子的,但因为沫初雪如今在咱们府里,所以才让奴婢知晓,提醒夫人提防。”
“原来如此。”甘沛霖点头:“可是姜域盯着自己的母亲做什么?”
这话把燕子问住了,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罢了。”甘沛霖也不为难她,笑吟吟道:“你才回来也乏了,先去歇歇。左右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是。”燕子点了下头,又转过头道:“因为夫人母家的继母才去世不久,姜府和吴府的婚宴……太尉夫人的意思是,您不必过去。”
“嗯。”甘沛霖点头。反正她也没什么兴致。
燕子这才朝她行礼,快步从房里退了出去。
甘沛霖看着远处,不禁想起从前和吴为在杏花楼独处的时候。那时候,她认定了他能带着她留在权中心,方便复仇,也不会辜负她此生。这才多久啊,一切都变得不成样子。
只是姜音到底和沫初雪有什么关联?沫初雪自幼养育在甘府,也从未听说过她习武,她又是怎么能自由进出甘府的?还有,究竟是谁为祯公主和沫初雪牵线,让她们俩绑在一起来对付自己?
沫初雪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不清楚的秘密?
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和沫初雪,就像两条藤蔓一样,生长缠绕,自幼时就注定了。随着时间推移,越爬越高,越缠越紧,却是以扼杀对方,获取最久的阳光雨露为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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