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薛苞芸点头:“如今你是大都督夫人,也是这姜府的新媳妇,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沾沾喜气也是好的,说不定能早些给域儿生下一男半女。”
祯脸上一热,羞赧的低下头。
但更多的是心里的悲凉,别说生儿育女了,姜域连她的厢房都不曾去过。哪怕她受了伤,想让他陪着都难。
“你们去吧。”姜域冷冷道:“我先回府。”
“夫君,这么好的日子,当然是一起去。”祯快步走过来,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道:“母亲的脸色不大好,好像身子不济。万一等下累着了,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还是你跟着去,才能放心些。”
姜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薛苞芸却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按住祯的手。
“母亲这一生,太难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域儿你能早些开枝散叶,得偿所愿。如此,母亲就是去了,也值了。”
从薛苞芸的手指,姜域感觉到蚀骨的冰凉。就像是一块冰贴在自己的肌肤上一样。
他不经意和祯对视,对方眼底也是同样的诧异。
“走吧,时辰不早了。”薛苞芸松开了手,径直往外走。
姜域在她身后,发现她确实消瘦了不少,步态也没有从前那么稳健。在宫中的这段日子,她一定受了不少苦。
心里居然会有那么一些愧疚。这段日子,他甚至没有派人去宫里查问她的情况,却仅仅是让人在她出宫之后马上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夫君。”祯微微蹙眉,语气充满担忧:“母亲的脸色不好,手指又这么冰凉,我总担心会出事……要不要请个御医偷偷瞧瞧?”
姜域没吭声。
于是祯接着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随我一起过来的,也有我们辰国的御医。说不定有不同的方子呢。”
姜域点了下头,往外走。
祯再一次挽住了他的手,认真道:“今天你必须对我好一点。要不……满皇城都知道是我主动要嫁你的。还主动说给你生儿子。你这么冷冰冰的,我无地自容。”
言外之意,这些不好听的话,早就有有心人传了出去。
而这个有心人是谁,祯懒得提。
“回头择个良机,遣你出府,送你回辰国。”姜域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笃定的神情告诉她,这个决定是认真的。“不可以。”
祯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这次是因为急躁和愤怒。“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几年前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你的人。几年后,你又一次救了我,这难道还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我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几年前那件事,我从来不曾对人提及。就算是我皇兄,我父皇也不知晓。这几年,我苦苦找你,总算是找到了,你就像这样打发我?”
“……”姜域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际上,他确实理亏。
“我不管,我要一双儿女。我还要你正妻的名分。”祯冷着脸,一字一句恳切的说:“就算你的心里没有我,也不可以委屈我。我是辰国公主,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你就不会是辰国的敌人。你懂我的意思吗?这些,可是甘沛霖给不了你的。”
“别拿你,和她比较。”姜域沉眉:“她是我选的夫人,而你……只是政治联姻罢了。”
“……”祯差点就和他吵起来。可是当着姜府这么多人的面,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只在自己压抑的情绪里,勉强找到一丝支撑:“当年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不是一个字都没留下就走了。你的薄情,我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但是姜域,你记住,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我没有那么好对付。你若不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就拿你最珍贵的东西开刀。你知道,辰国儿女嫉恶如仇,说得出,就做得到!”
“我最恨人威胁我。”姜域看她的眼神有些冷。
“我最恨人辜负我。”祯仰起头,决绝的笑了:“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我若是被你遗弃,也活不成了。那不如就大家一起死。谁都落不着好。”
“哼。”姜域扶着她上马车,握着她的手力气大的惊人。
那种想要把骨头捏碎的感觉,确实让祯感觉到害怕。可更多的,是她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委屈。“甘沛霖吃过你给的药丸对吗?她的身子,外强中干,如果没有神医在背后悄无声息的医治,早晚油尽灯枯。别说诞育子嗣,自己能撑过十年都是做梦。”
姜域侧目,等着祯的眼睛,一言不发。
“我有良药,可以助她康复。多则五载少则三年。”祯有些不情愿的说:“你给我一双儿女,我保全她恢复如初。这不算是威胁了吧?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要不要点头,你自己考虑。”
姜域也上了马车,挨着祯坐下。如果换做是旁人,这样和他交易,恐怕已经断气了。
可是这一刻,他下不去手。不光因为祯的身份,而是她的筹码太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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