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随即点头,走过去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刺青。
“用的……是罕见的黛金墨,刺青工艺也如出一辙。”黑燕微微凝眉:“这个刺青的颜色看起来已经有些褪,想来至少已经刺了三年。绝不是新的刺青。”
姜域眸光沉冷,吩咐陆垚:“押送地牢,我要亲自审问。”
“是。”陆垚这才上前,从陈锐手里带走此人。
祯见姜域转身要走,连忙追了上去:“夫君,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也确实没见过这个人。你要相信我!”
姜域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祯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身边的茱萸道:“我皇兄在哪?你马上让他来见我。”
“是,公主。”茱萸刚答应着要走,就被燕子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祯公主瞪着燕子,眉心忖着愤怒:“你敢拦我的人?”
“燕子自然是不敢。”甘沛霖微微挑眉:“她不过是按主子的吩咐办事。夫君是不会允准你这个时候去知会胤皇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祯皱眉道:“我只是……”
“公主。”甘沛霖微微挑眉:“西陲边战已经展开帷幕,之前烨庆王丝毫没占到什么便宜。如今敖家二公子已经出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你父亲身边最要紧的细作出现在大都督府。这事情传出去,恐怕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别说你现在要见胤皇子了,就算现在想去街上上买一盒胭脂也不可能。本夫人,绝不能让你和你身边的人,散播一丁点消息出府。连散播消息出府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甘沛霖,你这是想干什么?”祯咬着牙:“想软禁我?”
“对。”甘沛霖利落的点头:“公主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倒是敢承认。”祯拽着拳头朝着甘沛霖挥过来。
燕子和陈锐当即阻拦,谨慎的护着甘沛霖。
“若要动手,我当然不是公主的对手。”甘沛霖微微勾唇:“可是你们辰国最好的细作,都被我的人擒获。你是不是也该检讨一下自己?”
“我说了,我根本就不知情。”祯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当初她执意要来这里寻找当年的良人,就遭到父皇母后的百般阻挠。好不容易她才能迈出这一步,却被自己的至亲这样利用。
眼见着姜域根本就不信她,她真是委屈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送公主回去歇着。”甘沛霖对燕子道:“大都督府也绝非什么铜墙铁壁,这样的人都能溜进来。哼。看来是要加强戒备了。”
燕子和陈锐连忙拱手,异口同声的说:“还请夫人恕罪。是奴才/奴婢失职。”
“情况紧急,就当公主是要犯那样看护好。”甘沛霖沉眸道:“她身边所有人都要防范。一只鸟都许飞出公主的院子。否则同罪论处。”
“是。”陈锐和燕子凝重应下。
“甘沛霖……”祯死死的拽着拳头,指甲硬生生戳破了掌心。“今日的羞辱,来日我必然要加倍讨回来。”
“公主觉得这是羞辱?”甘沛霖冷眸与她对视:“可我不这么认为。”
祯冷哼了一声,白她一眼。
“你不是很爱夫君吗?那为什么不愿意助他度过这个难关?”甘沛霖凝重道:“既然你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能忍过这个关头。那细作果真与你无关,他的来意又是什么你想过吗?当公主,当然可以刁蛮任性,恣意妄为。可你现在还有另一个身份,大都督夫人,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这个身份,足以令你任性掉数百人的命。我要做的,怎么可能是为了羞辱你?”
这番话,让祯哑口无言。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姜域会这么看重甘沛霖。
从前庭回了自己的院子,院门当即被锁闭。
茱萸和锁阳都急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祯却像一根柱子一样,愣愣的站在自己的院子当中,想着甘沛霖那番话。
为什么大事临头,她可以那么镇定自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一种能让姜域最满意的处理方式?为什么自己却只顾着自己的委屈和愤怒,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这些严重的后果?
同样是身处在这种局势之中,为什么她就完全意识不到危机?
“公主,您没事吧?”茱萸看着脸色发青的祯,心疼的不行:“您要是难受,您就骂奴婢一顿吧。千万别藏在心里憋坏了自己。”
这话让祯心头一震,她侧过脸,看着茱萸:“原来,遇到事情我就只会发脾气。我从来没想过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就算是让你去找皇兄来,我也是想要当面责问他知不知情,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可是从来没考虑过怎么为夫君解除眼前的危机……”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锁阳也吓得不轻。“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祯冷笑连连,只是低眉道一句:“我是不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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