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个时期,老板们也明白了,不是人不行,确实是大环境不行,于是他们不换人了,而是开始裁人,一边裁人一边看着一堆卖不出去的东西发愁,就需要广告了,供不应求的时候,谁要做广告,花那个冤枉钱啊。
想明白了这些,刘立杆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每天拼命地联系业务,人家谈一个广告,死死咬住自己的那点提成,让五个点,就像被割了一块肉一样。
刘立杆不这样,他给自己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每个广告,自己只赚五个点,反正自己有一份固定的工资,其他的,不管多少,都当意外之财,关键是要快速收割,因为这个阶段,也将很快过去。
碰到直接和老板谈的,一次打到八五折,让利让到底。
决定权在副总或其他人手里的,贪钱的,十五个点给你钱,贪吃的,十五个点给你吃,贪色的,十五个点折成钱,让你色,每逢这时,刘立杆就会去请教二炮司令,这家伙简直是海城色典,他介绍的,都是价格便宜货色好,刘立杆给那些王八蛋们,一次喂到饱。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刘芸的说法,这个城市,还真是贪色的远多于贪钱和贪吃的,就是那些贪钱的,拿了钱,十有八九也是为了色。
因此刘立杆虽然一个广告没赚到多少钱,但每天忙忙碌碌,业务繁忙,自己也感到很充实。
人忙的时候,不在于钱多钱少,会给自己一个错觉,那就是让你觉得自己很重要,如果在家里,你会认为自己对这个家很重要,在公司,会认为对公司很重要,要是身居要职,就会觉得自己对国家很重要。
更膨胀的,会认为自己对世界很重要,但其实,就是那句话——
离了谁,地球也照样转。
刘立杆忙,张晨也很忙,几个工程的事一出,现在从公司老总到下面工人,都想把手里的工程赶快结束,这样,就好早点结到工程款,落袋为安。
谭总已经宣布了,从现在开始,所有垫资的项目都不做,哪怕大家天天玩,也好过天天赔钱。
工地上班长比连长还着急,工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不用催,自觉自愿就加班赶工期,工人一加班,张晨也就得在工地上待着,不然,那些工人看不到连长,又找不到指导员,还不乱了套?
张晨每天累得像条狗,回到家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连周末金莉莉来了,刘立杆不在,张晨也是寥寥草草就交了作业,害得金莉莉都怀疑,张晨,你是不是去外面乱搞了?
张晨说,我就是有那个心,也要有那个能力啊,你看看我,已经累得三条腿都抬不起来了。
金莉莉想了想说,好吧好吧,我原谅你,不过你那两条腿我不管,我只管一条,我要你金鸡独立。
张晨差点就笑晕过去,金莉莉也笑了。
第二天起来,虽然是星期天,张晨还是要去工地加班,做工程的,有什么周末啊,金莉莉想跟去工地看看,张晨说好,然后马上又说不行,你不能去,你还是回公司吧。
为什么?张晨,你不会在工地上金屋藏娇吧?
藏娇倒没有,工地上有个二炮司令,你去了,他肯定会色眯眯地盯着你看,我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当叮咚看。
金莉莉踹了他一脚,说谁叮咚,什么二炮司令,谁是二炮司令,你给我说清楚了,张晨!
张晨笑道,我说不清楚,名字是杆子取的,你去问杆子。
金莉莉一把拉开挡在两张床铺中间的床单,今天是周日,刘立杆还在睡觉,身子躬得就像一只虾米,金莉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刘立杆迷迷糊糊转过身,金莉莉问:
“杆子,谁是二炮司令?”
“滚,让我睡醒再说。”刘立杆骂道。
“不行,不说不能睡。”金莉莉又是一脚。
刘立杆无奈,只好坐了起来,向金莉莉介绍了二炮司令,金莉莉骂道:“无聊,我以为是什么,一个臭流氓而已,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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