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记挂着的老墨还讯息全无。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李珺惴惴不安地问道:“浦姑娘,请问您刚才说的有可能是谁会偷在下的驴车?”
“驴车?什么驴车?”浦爷爷也关心道。
浦芷儿用灶上的抹布,把手擦干净,回道:“姥爷,这小哥把驴车停在路边,不见了。我们便寻思帮他找找看而已。”
李珺点点头:“对,对。”
“咱们村谁最可能把他的驴车牵走,姥爷不是也应该很清楚嘛?”浦芷儿道。
“真的?”李珺又期盼地看着浦爷爷。
浦爷爷也是个热心肠,又问了问李珺驴车丢失前后的情况,才道:“有这么两个人可能:头一个就靠着我们院前面的,是个懒汉。平时什么事也不愿意做,最喜欢贪别人的小便宜;还有一个叫马四,打小不学好,偷鸡摸狗的。”
“多谢老人家指点。”李珺听了立刻想起身去寻。
“哎,慢点。”浦芷儿喊住她,起身去灶上掀了锅盖。一阵浓郁的香味从锅里飘出来。一条不大的鱼烧了满满一锅汤,里面只放了一些野菜叶子。
“外面还下着雨,喝碗热汤再去吧,这么大的驴,他们肯定还没琢磨好怎么处理呢。”浦芷儿笑道。
“好!”最开心的就是浦豆,立刻冲到大灶前,寻碗去了。
李珺嘴上想拒绝,但是那香味还是让她放缓了脚步,留了下来。
滚烫的、冒着热气的大碗鱼汤盛了几碗,浦芷儿先端了给李珺。吃相最搞笑的就是浦豆,呲溜呲溜地喝了一大口又吐出来,烫得龇牙咧嘴。
浦爷爷端着茶水看着他笑。浦芷儿端了鱼汤给他,他却摆摆手,让浦芷儿先喝,自己又到灶后添了一把柴火。
浦芷儿便也蹲到碳炉边来:“快尝尝吧。”她催促李珺。
鱼汤味道鲜美,她也早就饿了。一路上颠簸,基本上没有吃过一顿热饭,更不要说这鱼汤了。喝上几口,一身的疲惫和湿气都在被立刻赶跑了。若不是因为太烫,她恐怕也要像浦豆一样咕嘟咕嘟一口气都喝了才好。
只是抬头之间,她细心地发现,浦芷儿手里的鱼汤却只有一小口。
“我就尝个味儿。”浦芷儿见李珺瞧过来,解释道。
李珺环顾四周,这小厨房里的桌椅都像是自己砍了木头来做的,有些粗糙。屋子一边堆着些柴火,墙上挂着些农具。另一边顺着屋顶往下大约是漏雨,用泥草糊了一大块。
刚才浦芷儿说过,现在此地正在闹灾,这鱼可能也是浦家平时难得的“盛宴”,自己却一下子独享了一大碗,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还好这么一会儿工夫,雨势渐止。浦芷儿便带着李珺出去寻驴车。
出了门往左边拐了几户,浦芷儿停下来同李珺示意这户就是那懒汉家。那门正朝着大路口,只是房子破落些,也没有院子围着。
到了门口,浦芷儿示意李珺在旁边不要说话,自己前去敲门:“于娘子在吗?”
屋里应该是有人的,门没有关,还能听到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最后女声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那是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一瞧见浦芷儿声音倒瞬间亲切了百倍:“是小芷儿啊,什么事?”
浦芷儿眼睛往屋里瞟了一眼,笑道:“就是想问问娘子今天都在家吗?可曾瞧过我爹是往大路哪边走了?出去许久了还不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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