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坟墓有两座,一座是马家老爷马先峥的,另一座上面写着马氏香孚之墓,应当是马夫人的了。李珺环顾四周,坟边的土大概不久前翻过的,旁边也没有什么杂草,只剩下几株野花孤零零地开着。
目光再次掠过那马夫人的墓碑。
“香孚,香孚。”李珺思绪一顿,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浦大叔,您之前是不是猜那季赫之是马家的儿子?”
“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浦自嘲道。
“也许您猜对了。”李珺肯定他。
“为何?”这话说完,连那任渲也看向她。
“你们瞧,马夫人的名字,每个字各取一半合起来就是“季”字。所以那季赫之是不是取了母亲名字做为姓氏。”李珺猜测。
老浦点点头:“还是云小哥观察得仔细。”
“那他为什么要改名字呢?”李珺喃喃道。
“做了坏事自然要改名换姓。”任渲接道。
“若他真是马春生,那樵儿的下落就有问处了。”老浦激动道。
“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李珺苦恼。
“鸣凤山。”老浦指着那西边道:“你刚才不是说,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第二个老巢。”
“大叔是要去围剿他们?可是凭我们这点人,去了说不定还会中了他们的埋伏吧。”李珺好心提醒。
“这……”老浦心中也似动摇。
“未尝不可。”任渲在一旁掷地有声。
“任爷要去?”
“那些流匪若不除自然还会作妖,我已命人去找帮手。”
“任爷侠义。”老浦拱手道。
“也可以通知州官前去围剿。”李珺积极地想办法。
“你确定?”任渲反问。
“不,我们信任爷。咱们也能在村里召集些人也来帮忙。”一旁的老浦使劲拉了她一把,陪着笑道。
“你们只要不瞧错眼、站错队就算是积德了。”
“为什么不报……”李珺听不明白,本还欲回几句,但是老浦显然是要她息事宁人的:“云小哥,你忘了咱们也是半个帮凶?”
“这……”李珺一时语塞,他们虽然并不知主谋,但也确实绑了那季赫之一把,任渲的车队因此才糟了难。这么想来任渲不报官也是为他们着想,心中不禁内疚起来。
大树下,浦豆见他们回来,高兴地挥着手。浦芷儿似捧了好些干草回来,大概是要喂马,李珺便去帮忙喂那黑马。
任渲的黑马通体黑亮,寻常马市上都难的一见,应该是很好的马种。李珺瞧着突然想起自己那老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有没有又被人抓了去。
这么想着喂得时候不免有些心不在焉,草根大约是碰到了黑马的鼻孔,它“嗤”地一声,甩了甩头。
李珺不防向后一推,踩了个空,跌坐在了地上。
那黑马似也受了惊吓,“嘶嘶”地扬起蹄子,眼看就要踏在她身上。
李珺正不知如何躲开,突然一阵猛力把她瞬间往后拉起,但这力量太大,她即时站起来也不稳,慌忙之中直接靠在了某人的怀中。
“去!”有力地命令声在她头顶响起。黑马便乖乖地绕到了树的另一边。
“还好,还好!”浦芷儿在一旁也松了一口气。
李珺惊魂未定地轻喘着,眼前两只黑色的手臂也还侧挡在那里。
“多谢任爷。”她立刻转身退了几步拱手道。
任渲瞧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不要靠近我的马!”
李珺心中的愧疚加感激瞬间瓦解:“是,小的唐突了。”
天边越来越暗,待最后一丝光亮消逝,几人也终于回到了浦家门口。老浦心中记挂着答应任渲找粮的事情,正欲让浦芷儿去村里看看情况。
那任渲却道明日再说。
如此众人自然是皆大欢喜,千恩万谢地把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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