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教师爷看到已经得手,纷纷拔出刀就要上前乱刀齐下。华娇疯一样尖叫着扑向父亲,用身体挡住华齐,大声道:“我是行营前护军监军王克己的侍妾,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四个教师爷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回头看着自己的主子。应拱辰也愣住了,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小贱人原来是和王克己私通,那王克己是副宰相的孙子,是现在镇江和建康的掌权者,也是谢易的顶头上司,他怎么敢得罪?
屋外传来脚步声,应萱和刘子羽一同走进了餐厅。原来应萱刚才气昏了头,稍稍冷静就后怕起来,她知道大哥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对自己都下得去手,更不用说侍女佣人。可她自知根本劝不动大哥,只好派九斤去请刘子羽震慑应拱辰。
刘子羽身后冲进来四个带刀侍卫,为首的大喝一声:“好大胆子!竟敢在知府衙门行凶伤人,还不弃刀跪下,拜见刘知府。”
四个教师爷吓得扔刀匍匐在地,应拱辰也连忙跪倒,刚才太过嚣张,竟然忘了这里不是应家,而是镇江知府所在地。侍卫的怒喝让他后怕,身子颤抖,冷汗湿透了前胸后背。
刘子羽环视房间后吩咐就地医治华齐,把四个持刀的教师爷押到大牢关起来。他又看了看应拱辰,叹口气道:“你们应家也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干得出目无王法的勾当?”随即命人把应拱辰押到厢房软禁起来。
看着餐厅里打斗后的一片狼藉,刘子羽皱皱眉:“你们给华齐包扎好抬到二堂,应夫人和那个侍女一起过去,本官今晚要审理此案。”
众人来到二堂,刘子羽居中而坐,首先让应萱陈述过程,青黛从中补充。接着询问华娇,但当听到华娇提起王克己的名字时,刘子羽当即打断了她的讲述。他沉吟一下道:“本官已知此案,你们暂且退下。今日事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否则就有大祸临头。应夫人稍坐,本官有话和你说。”
看到众人都退出门外,刘子羽皱眉叹气道:“老夫听小谢夸你聪慧内秀,如今怎么做出这等蠢事?”
应萱茫然不解其意。
刘子羽道:“华娇幽会王克己是事实,其中却另有隐情。王克己有世家之名,进士之才,潘安之貌,想必临安妇人皆向往。他又怎么会钟情一个几分姿色的侍女?王克己与谢易赴建康有皇命在身,他又怎会此时挑衅小谢?王克己贵为监军,万众瞩目,他与侍女私通,难道他不怕败坏名声?”
应萱迟疑道:“以刘相公判断,莫非并不是王克己有意,而是华娇自作多情?”
刘子羽摇摇头:“如果说王克己无意华娇,那么,为何两人还是有了男女之事?她是如何得知监军正好今日闲暇?她如何瞒得过你?她又是怎么能自由进出戒备森严的监军卧房?”
应萱被问糊涂了,她已经跟不上刘子羽的思路,只好闭嘴等着刘子羽自问自答。
刘子羽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把这些问题串下来就有了个答案。不知何时华娇爱上了王克己,但王克己浑然不知。今日宴会上,王克己已有六分醉意,有人趁机搭线铺桥促成了此事,也是这位监军足以后悔一生的事。”
应萱心中一动:谁是牵线之人,莫非是青黛?
仿佛猜到了应萱的心思,刘子羽接着说道:“那位叫作青黛的侍女虽然对答如流,但她眼睛游移不定,必是言不由衷。一个侍女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争宠。但把事情做成这样,可见这个侍女居心叵测,手段毒辣。今日此事过了之后,应夫人听我一句劝,此女今日可以对华娇,明日就可以对你,不要再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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