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刚被岑老太太没收了偷藏好酒,在上,见儿子刚吃过饭跑来关心自己,没好地道:“去去去,忙你去,我好得很,再活几十年不算事!”
王华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讪讪然走了。
只不过他心里仍是觉得文哥儿梦不是凭空来,如今想想,当时他会提出去请汪医士上门给二老把平安脉,还是因为文哥儿当时不经意间说出一番童言童语。
王华想到文哥儿对《算经》感兴趣,想了想便出门一趟,亲自去丘浚家拜访。
要论百家之学藏书,那还是丘濬家比较,虽说这老儿不太合群,天生长着很不好相处面相,王华还是想去丘濬家碰碰运,看能不能抄借几本市面上不好买杂书。
丘濬平日里与王华没甚交集,听王华为儿子来求书,不知怎地想到自己少年时到处借书读日子。
丘濬少地缓和了脸『色』,点了点说道:“你若是要《算经》话,我这里倒是集齐了,叫人来抄回去便是了。”
王华道:“华先替犬子谢丘尚书。”
丘濬是不嫌弃算学这些“杂书”。提到那个十分机灵子,丘濬奇道:“他这么,便开始读《算经》了吗?”
王华当下把文哥儿因缘际会认识个“笔友”事给丘濬讲了。
那叫王文素生出身商贾之家,出手十分大方,只是信上聊了几句便给文哥儿送来几本民间能搜罗到《算经》。
王华就是想把剩下那几本民间找不到凑齐了,回让文哥儿给对方当回礼。
礼物这东西只收不回,不是什么好苗。
文人之间通过书信笔谈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是文哥儿这么,跑出去逛个书铺还能和人通上信,这缘分着实不浅!
丘濬听了也觉离奇,他颔首说道:“若是你家这子还想看什么书,只管让他到这儿来借就是了。”
平时丘濬不是什么爱与旁人往来情,这次随口提这么一句也不过是越听越觉得这孩像当年自己罢了。
他刚读书那会也是对什么书很感兴趣,看什么津津味,只要是意思书他就爱看,从不拘是什么圣贤之书还是百家杂书。
当年若不是那么人愿意把书借给他看,也不会今天丘濬。
王华没想到一向爱冷着脸丘濬还能让文哥儿过来借书。
王华试着让丘濬再考虑一下:“这子脸皮不薄,给他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我怕回去把您这话给他一说,他就把您家当自己家了。”
这真不是他这个当爹瞎担心,而是文哥儿真做得出来。
自从开发了谢迁家、杨廷和家两个据点,文哥儿碰上旬休日就往这两家跑。
来偶尔别家人邀他过去玩,总是邀了一次就会两次、三次、四次……
如今这子也算是吃遍了长安街,对各家拿手糕点和各式饮子如数家珍。
也是丘濬不爱和同僚往来,没请过文哥儿来玩。真要是请了,文哥儿绝对能很不要脸地跑来蹭吃蹭喝(前提是好吃)。
丘濬不知道王华是担心文哥儿找到了蹭吃蹭喝据点,他听了王华犹豫,反而觉得这孩子更像自己了。
丘濬说道:“只要他真心想看书,把这儿当家何妨。”
丘濬这说了,王华便也没再言,只吩咐人去把文哥儿手上缺几本《算经》抄下来带回家。
安排好抄书诸事,王华与丘濬对坐聊了起来。
没办法,登门求书求完就走,看着总点不礼貌。
在升任礼部尚书之前,丘濬也干过一段时间国子祭酒,对国子监情况比外人了解得。
王华与丘濬聊起了国子监近况。
王华一路走来是搞文教工作,今年他在翰林院任满九年,好以迁官。
朝廷给他安排位置是左春坊左庶子兼侍讲学士,一下子成了五品官,以和谢迁他们一给当今圣上讲课。
这是不少人求求不来好事,王华却不想只给天子讲些故纸堆里典故。
天子不能随意出宫,他们这些做臣子须得关注外变故,好充当天子在外眼睛和耳朵,偶尔还要就那些关乎国运兴衰大事事提出自己想法和建议。
丘濬本身就博闻广识,任上经验在,王华与他讨论了许关于国子监问题起身告辞。
王华回到家,去寻在给金生出题做文哥儿。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就看到金生任劳任怨地自己抄题自己做。
这个书童真是找对了,一般人肯定经不起文哥儿这么折腾。
文哥儿还在琢磨下一题出什么呢,就感觉上笼过来一片阴影。
他仰一看,是他爹!
文哥儿对他爹声息走过来偷看耻行径予以谴责:“人吓人,吓死人!”
王华笑道:“本来个好消息想与你说,你既然不想听就算了。”
文哥儿立刻抱住王华大腿,坚决不许王华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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