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既已定下此策,那当以何处为突破口呢?”
“我青徐两州北临冀州乐陵国、东靠兖州泰山、鲁郡和豫州谯郡,南近扬州淮南,这几处皆为我等出兵之处。但是,如果我们要想立即引起天下注目,就只能兵伐乐陵国和淮南。”
“泰山、鲁郡和谯郡或在主公治下,或亲近与主公,主公为何不选择这三处,反而要剑指乐陵淮南呢?主公当知一旦越过泰山等地,我们就可以多点开花直捣中原,打王黎一个措手不及?”
看了满宠和钟繇一眼,曹操苦笑一声:“元常、伯宁,曹某未尝不想从这几处出兵呢?可是你们应该清楚德玉麾下的那支谛听营有多厉害,他们虽然不会上阵杀敌,但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曹某要想瞒过他们不引起德玉的警觉实属不易啊!
想一想荆州刘景升,再想一想当年袁本初,他们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他们哪一个又不是从一路的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但是他们现在都去哪儿了呢?一个病死于德玉在雒阳给他们修缮的府邸之中,一个至今还漂浮在渤海之畔。
你们想过他们为何会如流星一般消失的如此之快吗?除了他们本身的能力和才具不足之外,谛听营的功劳也同样功不可没啊。要想减少德玉对我们的关注,我们就只能剑走偏锋,或者由乐陵国入冀州,或者由定远下淮南!”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一旦出兵就将立即直面冀州的高顺、张郃、于夫罗等军团,豫州的荀攸、李典、荆州的贾诩、徐庶、赵云和张辽军团以及六安的陆逊兵团,我们的压力可不小啊!
高览、张郃两个莽夫姑且不提,或者只需要略施巧计就可以让他们兵败城下,但是豫州的荀彧、荆州的贾诩和徐庶却非一般人可比,他们麾下的将士更是身经百战,如果我们直取淮南,恐怕也非妥善之策!”钟繇叹了口气,眉宇间仿佛有化不开的浓愁。
“元常说的不错,贾文和与荀公达他们的确非我等轻易可以击败的庞然大物,但是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曹操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决绝的看着钟繇。“兵出淮南固然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但唯一的选择有的时候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德玉在荆州和六安拥有多个兵团,可是他们同样也有可能腹背受敌四面楚歌,你们莫要忘记了,江东还有一只猛虎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他们!”
满宁和钟繇心下叹服,程昱和刘晔却早已经走到曹操身前,坚定的凝视着曹操:“主公之谋属下等敬佩之至,敢问主公何日启禀讨王,属下二人愿提一旅精兵随军冲杀!”
“虽然已至二月末,但春寒依旧料峭,此时上阵恐怕儿郎们有些缩手缩脚。”曹操抬起头来,只见一颗流星从天幕的中央直奔西南角,在天空中划下一道光芒之后悄然坠地,右手紧了紧拳头猛的一握,厉声喝道。
“当初长安和中原的血海深仇还在等我等去报,不管刘璋和孙坚最终定下来什么时候,曹某等不了那么久,三月初三,我等立即挥师南下,出兵定远!”
……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当年写下的暮江吟。
三月初三,虽然和九月初三差了整整半年,但是它们的夜晚竟是如此的相似,一样的凉意,一样的孤寂,甚至就连天边的月牙儿也是一般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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