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素的容颜瞬间变的模糊起来,而后整个空间扭曲,秦慕风又陷入沉睡中。玉素呆呆的望着秦慕风消失的空间,“唉~”一声轻叹,一声充满慈爱的轻叹。
“这孩子果然有王者风范呢,哈哈”远处,一个泛着兴奋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命运的安排,他终究是要面对的,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能成功。”玉素答道。
“的确,他是我们获得拯救的希望。当然,也要感谢你能在他童年时用这样正确的方式教导他,和你相比,我倒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玉素的身旁,略带感激的道。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告诉我的那些事,他现在还面对不了,麻烦您,别太早告诉他真相,那样会给他的心灵造成太大的压力。”玉素恳求道。
“放心吧,我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以前是我给了他太多的压力,才导致他急功近利,因此功亏一篑,我有耐心,更有信心,等着看到他带着必胜的王者气势再次回来。”
从与母亲相遇的梦境出来后,秦慕风不是在沉睡,就是在重复同一个梦境:还是泛着璀璨光辉的树,还是萧瑟的风,还是那个不甘的少年,还是那个浑身散发戾气的中年人,还是那一指。然而,秦慕风一直都没醒,而是一次次重复着那个梦境,一次次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还未来得及呼号出声,身影就倒飞而出。
翌日黄昏,一个身着麻布粗衣的人影匆匆奔入秦家大堂,身后跟了一群想要阻拦他的秦家佣人,王伯亦因为自己老奴的身份,举步维艰般的跟在其他佣人身后,这样,倒与他驼背的身形结合的丝丝入扣。那个人影,赫然是秦家名下茶园的茶农马大。
“秦老板,救命啊,我真的没办法了,求、求您借我五两银子吧,我娘病重了!”
马大哭吼着,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响头来,由于用力过猛,额角渗出血迹。
原本手按眉头在沉思中的秦宗尧慢慢的抬起头,瞬间回复威仪的脸庞无法掩饰他的倦容,经过一晚的调息,身体内的真气恢复了三四成,只是心中始终牵挂着秦慕风的安危,对周遭的一切仿若未闻。
“胡闹,前年你还向老爷借了十两,约定去年年中时就还的,这十两的期限也早到了,也没从你的工钱里扣,现在你还开口要五两!别说看病,都够给你和你老娘丧葬费了!你当秦家是你家开银号啊!”下人中一名唤作阿铁的青年气愤的道。
“就是,不由分说就往里闯,你当秦家是什么地方!”下人纷纷附和道。
听到家仆的挖苦与刁难,秦宗尧先是一愣,而后用力一拍桌子,下人们为之一惊,不敢再多言语。“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如果见死不救,这世态未免太过炎凉了,何况你们平时做过些什么我也体谅过你们的难处。”
秦宗尧正色道。佣人们闻言,十有八九都脸色羞红,试问在秦家这个当地豪绅家中做工,谁没暗地里偷摸着为自己搞点好处?秦宗尧直起身,扶起尚且跪在地上的茶农,说道:“马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绝无向我行跪之理。”马大闻言,颤抖着双手,眼中只是朦胧。
“马大哥一片赤子之心,王大哥,麻烦您去帐房取十两银子送给马大哥。”
“是,老爷。”王伯应道。
“啊?”马大张大嘴,惊讶的望着秦宗尧,“秦老板……不,秦老爷,您如此宅心仁厚!这十两,小的今生哪怕是做牛做马也一定给您还上。”
“不,”秦宗尧说,“这十两银子是我念在你有一份孝心份上送给你的。”所有人惊异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宗尧身上,仿佛看到了从秦宗尧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辉,“但是,马大哥,你前年的旧帐等你给令堂治完病后,每个月从你工钱里扣除两成,扣满十二两为止,希望马大哥别介意,毕竟秦某也是生意人。”
“是,是,是。”马大恭应道。
“老爷是只老狐狸!”人群中,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道略含不满的清脆稚嫩的童声,使秦家佣人们暗自发笑,而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秦家中一个侍女的女儿,名叫小海棠。
当初这名侍女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在人潮汹涌的大马路上不知所措,恐惧而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也看不到任何光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适逢秦宗尧与夫人玉素路过,问明缘由,得知那女子一生孤苦,找了个好丈夫,成亲不足一年,丈夫惹上冤狱被人谋害,公婆更因此而嫌弃她出身低贱克夫,还生了个没用的女孩,因此将她赶出家门。
也正是皇天有眼,遇上与人为善的秦宗尧夫妇,夫妇当即带她回府,好生照料母女二人,而玉素更与其十分亲近,欲拜为姐妹,但是这名侍女宁死不愿与夫人以姐妹相称,只因她自认身份低贱,不敢高攀,因此便留在秦家做一名侍女,对于小海棠,秦宗尧与玉素夫妇虽没明言收为女儿,几年下来倒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相待,小海棠虽然长得乖巧可爱,深受众人宠爱,却也明白事理,并无恃宠而骄。
“小小年纪,挺有正义感,呵呵。”秦宗尧微笑道。
“老爷,你终于笑了,你放心,风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小海棠肯定的回答道,水汪汪的眼神充满期待。
秦宗尧闻言,心头一暖,但是想到长子慕风所中之毒,眉头还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啊!”这时,一名女佣的尖叫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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