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委屈的说着,眼底却不经意划过狡黠。
李闲慢慢走向她,伸出手来要抚摸对方脸颊,然而心头一阵恍惚,他落了手,一把将‘秦笙’抱起。
“你要干什么?李闲?”
‘秦笙’似乎恐慌,小力地挣扎着,李闲眸子里血红更甚,他嘴角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盯着‘秦笙’有些慌乱的眉眼,道:“阿笙,多年未见,我想你到痴狂,我想你!”
话音落下,李闲抱着‘秦笙’入了屋中,只见颠鸾又倒凤,日夜交替,好不疯魔。
赤鬼持剑站在屋外,瞧着窗上剪影,脸色微微变,但想起李闲自愿如此,便退了十步默默守候在此。
‘秦笙’被他这股痴狂吓住,心里头有些紧张害怕,然而想起此次来意,咬了咬牙,双手搂住李闲脖颈,剧痛之后,香汗淋漓。
腊月初七,梁国国城大雪。
柳城和楚不凡站在皇陵外,皇陵门大开,林贵妃的轿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瞧见二人来,林贵妃吃了一惊,破天荒地笑的真诚,“柳公子年年来此,本宫代我儿谢你。还有楚小姐,身子不好还来看碧荷,本宫觉得很开心,以往多有得罪,请楚小姐谅解。”
“今日咱们都来看公主,往事便不提了。天冷,贵妃娘娘慢些走。”楚不凡恭敬地行了礼,她讨厌林贵妃对她做的事,却在此刻真心希望她好。
柳城来此之后一直没开口,尽管林贵妃叫他,他也不说半句。他瞧着绵延十里的皇陵宽敞大道,瞧着两旁栽种的劲松翠柏,嘴角噙了抹苦涩的笑,半晌道:“碧荷不喜松柏,没想到却要日日夜夜被松柏陪着,该是委屈的很了。”
林贵妃脸色一白,转身瞧着皇陵大道两旁的松柏,刚好些的眼睛又染了红,想起碧荷的死,心中又恨又急,她摆了摆手,弯腰进了素朴小娇,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楚不凡侧头瞧着柳城,他双眼血红色,一张脸惨白,原本妖冶的脸上满是认真心疼,该是怎样的悔,怎样的痛,让逍遥至死的柳城成了这副模样?
“柳城,碧荷公主这一生多幸福,挺好的。有万千人爱着她,疼着她,即使死了,还有这么多人记着她,不虚此生了。”
楚不凡安慰道,柳城垂眸瞧着她,半晌搂了搂她肩头,替她扫走冰凉的雪,他笑道:“是啊,不像秦笙,身边空无一人不说,还要和自己最怨恨的人待在一起,多难受。我的碧荷啊,有福气的来到这世间,死了也比你有福气的。”
“嗯。”楚不凡笑道,“自然比秦笙有福气了。”
大雪簌簌落下,却格外暖和。
“阿笙。”
“嗯?”
“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楚不凡愣怔住,肩头被柳城搂紧,她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心头突然就燃起了一股力量,一股叫她无论处在多泥泞的路上都不栽跟头的力量。
她歪头一笑,那笑容终于有可能融化冰雪,伸出手来拍了拍柳城的后背,她道:“不是你,是我们,我们……会越来越好……”
温暖像毒药,越温暖越痛楚,加上一点寒冷便能塑造更多的美梦。
窗户被风吹开了一个口子,李闲感觉到温暖中混杂着冷气,下意识地往锦被中缩了缩,锦被里透了风,又挤进来一股冰凉,他在锦被里逃着,摸索着,然后摸到一具炽热的身体。
天亮,梦醒。
李闲缓缓睁开眼睛,他侧了侧脸看着掉了半面人皮面具的柳歌,半晌慢慢张口,癫狂地笑了,被贬出宫,在长乐街建府的九年里,他头一次这么猖狂、放肆的笑。
柳歌被他的笑声吵醒,睁眼看到李闲血红的眼睛,看到掉落在身边的人皮面具,她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恐惧袭上心头。
李闲折腾了一夜,旧伤撕裂开,屋子里血腥味混杂着药味,诡异地很。
“阿笙?”
李闲笑道,一双眼睛认真地瞧着柳歌,直瞧的柳歌心里没底。但生米煮成了熟饭,李闲一定会纳她为妃,她会比楚不凡更早进太子府,想到这里,柳歌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红色。
“殿下,阿笙在此。”柳歌娇柔笑道,软软地扑进太子李闲的怀里。
李闲抬头望着屋顶,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却是鄙夷。而后,他掐着柳歌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右手用力一甩,将她狠狠摔在面前的地上,吐出的话字字冰寒:“赤鬼!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到安平街上!既然她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脸,你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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