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苏漓回到学府庭院,李嬷嬷刚刚睡醒起来,看到苏漓坐在堂屋内,顿时问道:“小姐,您不多睡一会儿么?”
苏漓低头整了整衣物,平静道:“我不想太过狼狈。”
“什么?”李嬷嬷一脸疑惑。
忽然——
轰!!
庭院木门陡然被巨力轰开,变成两半掉在地上,一群带刀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看到苏漓后立刻将之团团围住。
“苏坊主,现监察司怀疑你跟刺绣商勾结,从中贪墨利润!监察吏大人下令,自今日起将你押入监察司大牢,听候审讯!”
李嬷嬷听得心中一颤,正欲上前争论一番,却被官兵直接一刀架在了脖子,动弹不得。
苏漓似乎没看见周围满布地刀尖,淡淡道:“昨日之事,乃是污蔑。我乃绣坊坊主,地位等同监察吏、郡守。监察司无凭无证就抓人,真不怕郡守府直接一纸讼书捅到云京么。”
为首之人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苏坊主言重了,监察司只是请坊主回去配合调查!若坊主有什么冤枉,大可向监察吏大人说明。带走!”
说着,就有两人想要压住苏漓的双手。
苏漓狠狠甩开的,一双眸子浮现怒色,“放肆!我自己会走!我倒要看看,监察吏究竟会怎么污蔑清白之人!”
为首之人闻言心中讥讽,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进入监察司大牢后,能平平安安走出来的。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伸手虚引,道:“那苏坊主,请吧。”
一群监察司官兵没有绕道,愣是从学府大门将苏漓抓走。仅仅不过片刻,便在整个清河城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苏漓被监察司的抓走了?”
文若苠怒得一拍桌子,旋即焦急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恶,龚姐姐刚病倒,金家就立刻动手,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行,我得去一趟郡守府,绝对不能让苏漓有事!”
放出眼线的淋漓居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方渊和屈青宁两个人浑身不自禁地微微一震,同时按照苏漓的吩咐展开行动。
“苏漓被抓了?被金家?”
严红袖还在吃着早膳,陡然听到如此惊人消息,差点噎死。
“小姐,我也是刚知道的。苏漓她不会有事吧?”
欢儿一脸担忧地说道,虽然那个小讲师看上去极为严厉,不过小姐的性子和绣技都有了明显长进,那么好的讲师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
“我要去找爹!”
放下才吃到一半的早膳,严红袖背着弓就跑了出去,她虽然嘴上很讨厌苏漓,但听到苏漓被那么穷凶极恶的家族抓走,她心里立刻就慌了。
“苏漓,你可要撑住啊!”
来到爹爹的院子,严红袖却没有找到严世勋,找到管家一问才知道爹爹早就带人去兴师问罪了。
另一边,严子烨听到消息还没什么感觉,虽然绣坊出事对他们严家不利,但以他的身份和能力,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不去掺和给爹爹添麻烦了。
“呼!”
忽地,一枚飞镖穿入书房,直接钉在了严子烨面前,离严子烨的手不过一寸距离。
“什么人?”
严子烨心中一缩,立刻翻身从窗户跳出去,四面观望却没看到任何人。他回到书房取下飞镖,打开飞镖上的纸条,脸色立刻变了。
“漓先生……”
看完上面的蝇头小字,严子烨整个人气息立刻从原来的无奈变成自信,旋即立刻烧毁纸条。
他没想到此事漓先生也要插一手,而且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他定然能对金家造成打击,阻止金家继续谋夺绣坊!
“爹爹,这次就让我来帮你一次!”严子烨想到此处,信心十足地出门了。
此时此刻的,监察司内,严世勋一脸阴沉地看着身穿监察吏官府的金家家主,金震天。
“金震天,此次你过分了!没有任何证据就抓了绣坊坊主,你难道真以为清河郡是你家开的?”
猛虎寨的事、吴霖的事已经让他的忍耐达到极限,绣坊坊主之事更触动了他的神经,若是金震天不能给出一个解释,他定然不会再顾忌什么,直接动手。
哪怕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金震天却是呵呵一笑,“严郡守请放心,小官也不过是按照章程行事。昨日有一群富商来我这诉苦,说他被绣坊贪了许多银两,去绣坊讲理却被赶了出来。又拿出了绣坊的次品刺绣,既然认证物证俱在,我自然只好将苏坊主请回来,好好调查了。”
严世勋闻言眉头都皱到一块,“金震天!监察司的条例你应该比我清楚,不得屈打成招。你没有调查就抓人回来,还有没有把大函国的法规放在眼里?”
“严大人此言差矣,苏坊主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我若是等调查再去抓人,岂不是容易走漏风声,让苏坊主逃了?”
金震天笑容满面,活像是笑面虎,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下官只能出此下策,先将人抓回来再说了。不过,有一点请严大人放心,调查期间监察司会照顾好苏坊主,我保证她连一根毫毛都不会掉。只要严大人能证明苏坊主是清白的,我立刻就放人。”
严世勋脸色隐隐发青,和金震天对视数息后,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甩袖离开。金震天的准备十分充足,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毫无意义,现在只能希望那群所谓的“富商”还没有走远。
走出门外,看着监察司外的青天白日,严世勋长叹一声。
“苏坊主,我这次……怕是救不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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