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漓跟平时一样每天都去国学旁府苦修,只是每天回来都会在门前等待片刻,看看大哥晚上会不会回来。
夜探大理寺后,她明白苏清潭的苦衷,只消等熬过那七羽玄功的负面阶段,那个熟悉的大哥就会回来。
只是,她知道不代表苏家的人也知道。
起初有苏清潭余威的威慑,苏宅维持着和平,可朱艳病愈后,不知道她和苏焕礼说了什么,苏焕礼立刻断了苏漓的例钱。
“小姐,三小姐最近和好几家富家少爷走得很近,老爷听说后极为高兴,就给三小姐涨了一倍的月钱。”
李嬷嬷将从丫鬟那边听来的话告诉苏漓,若是放在云京城,她可没那么大的能量问到消息,说起来全靠李月莲这几个月把持家务,她招来的仆人虽然称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以前郑嬷嬷那般的恶奴。朱家的手,显然伸不到云京城来。
“我知道了,娘娘嬷嬷。”苏漓颔首,无奈地笑了笑,“断了就断了吧,我还有旁府的月俸,足够生活用度了。奶娘嬷嬷你也收拾一下,随我一起住去旁府吧。”
朱艳躺了多月,心中不知有多憋火,若是让李嬷嬷一个人呆在苏府,她有些不放心。国学旁府是她的地盘,朱艳再怎么闹腾,苏焕礼都觉得不允许她到国学机构丢脸。
心头掠过这个想法,苏漓突然愣住,旋即沉默下来。
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能放弃,什么都能背叛的自己了。什么都变了……
“哎,小姐。”
李嬷嬷答应一声,回头下去收拾,没有发现苏漓的异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搬出苏府,李嬷嬷显得轻车熟路,心中并无多少担忧,小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弱女子了,反而变得神秘而强大!
只要在小姐身边服侍,她什么都不怕。
苏漓的行李一如既往的轻便,就两个箱子,三两下就搬上了马车,里面除了多了几件苏清潭为她购置的昂贵衫裙,和以前一模一样,都是质朴的素色衣物,首饰更是少得可怜。
来到旁府,看到那歪歪扭扭的牌匾,李嬷嬷小心翼翼地提着箱子跟着苏漓进去,看到苏漓那明显轻松起来的神情,她不由暗自叹一声,跟苏府比起来,这里倒更像是小姐的家啊。
国学府财大气粗,之前虽然“遭了贼”,旁府内的东西被搬得一干二净,但当苏漓将情况报上去后,第二天就为她重新安置了新的家具,按照苏漓自己的想法布置一番,住着也舒服很多。
“奶娘嬷嬷,旁府没有做菜的地方,到了饭点你拿食盒去国学府的食堂提一盒便是。只是国学府只提供一餐,早晚就要看您想办法了。”
苏漓知会一声,李嬷嬷反是笑道:“小姐不必担忧,大不了奴婢去附近的人家租一间厨房用,也花不了几个钱。”
苏漓点头间,将身份玉牌塞给李嬷嬷道:“去领月俸吧。”
李嬷嬷接过立刻出门了,眼看快到晚上,她得赶紧把小姐吩咐的事情办完再去准备晚膳。
说起来,她当旁府讲师接近三个多月,一直都猫在密室修炼,从未去领过俸禄,以云京城的消费水平,李嬷嬷怎么着也能领过几百两银子才是。
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苏漓摇头一笑,她不吃饭也没关系,只是她表面的身份还只是后天八重,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没过多久,李嬷嬷一脸难看地走了回来,手中紧紧捏着玉牌,半晌都没说话。
苏漓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奶娘嬷嬷。”
“唉……”
李嬷嬷叹了口气,将玉牌放在桌上,丧气道:“小姐,国学府的人说您的俸禄两天前被人全部领走了!好像是……三小姐。”
苏漓眉头一挑没有说话,李嬷嬷又补充道:“那管事说,本来按照国学府的规矩,必须见到玉牌才能拿俸禄,可三小姐胡搅蛮缠,着实让人头疼,再加上之前的案子,三小姐露了个脸,身份做不得假。那管事熬不住,就把俸禄给她了,整整两千两银子啊!落到大夫人的手里,那肯定是……”
半点都拿不回来了!
苏漓双眸微眯,朱艳显然是有预谋地阻断她的活路。苏府每个月月半发例钱,而今刚过月半没几天,若不是她还另有收入,现在应该是最缺钱的时候。
苏漓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千两银票,交到李嬷嬷手中。
李嬷嬷看到银票,顿时眼眸瞪大,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小姐!这钱哪儿来的,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
“自然是酒庄赚的。”苏漓温声解释一句,“只是淋漓居不能被家里人知道,这银票就劳烦您演一场戏了。”
一听到淋漓居,李嬷嬷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小姐自己另有产业,只是现在她们远在云京城,酒庄的钱又是怎么到手的,难不成是一直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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