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爹不怪你,是那些人太过狡诈。况且现下影晏只是失踪,一切尚未有定论。”一向严肃地喻烽,此时也是放柔了语气,一脸疼惜的望着一身伤痕的喻子衿,心下暗暗生出一股对北原和南岳的恨意。
“他是为了救我......”
“爹知道,爹相信他会没事的。”喻烽上前抚了抚喻子衿的头,安抚她遭受大变后的不知所措,“你好好呆在屋子里养伤,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到时候,便可见到你娘亲和哥哥了。”
“回京?”喻子衿一脸疑惑。
“嗯,京中还有一些事尚未处理,等过段时间,便带你回莲城。”嘴上安慰着喻子衿,其实喻烽心里明白,此次回京,怕是再也不能回到莲城去了。
从得知陛下将战王妃和喻子佩接到京城时,他就已经知道,即使他执意,当今陛下也不再会准许他们偏安一隅。
只不过,他暂时不想一盆冷水,浇灭喻子衿心中的期望。毕竟,在她看来,莲城是最安全的港湾,是风浪过后的栖身之所,他不忍心告诉她,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状若无意地望了眼林潇后,喻烽再次对喻子衿笑了笑,补充道:“好好休息,养好了伤,才能有力气做你想做的事。”
“嗯。”
一语落下,林潇小心翼翼地扶着喻子衿躺下,轻捻被角,朝她微微一笑。随后转过身,面色渐渐变冷,与喻烽相视一眼后,一同提步走出。
时间恍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离北原的事,也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一行人坐着马车,长途跋涉,来到了京城。
虽说林潇和喻烽两人皆是闭口不谈,但这一路上,喻子衿从影氿口中,多多少少打听到了一些当下的局势。
一年前北原易主,六王子轩辕拓横空出世,掌握了国家大权。在半年之内凭借雷霆手段,稳定了北原国内的形势。之后在治国之余秘密练兵整顿,一个多月前,以力拔山兮之势,发兵侵扰东启边境。
若不是听他人之言,喻子衿怎么也想不到,轩辕拓一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文弱公子模样,却会是那一手撑起北原的幕后之人。
半月前的那次截杀失败后,似是因北原国内出了些矛盾,原本拥护大王子轩辕玄的老臣,上书弹劾六王子轩辕拓。北原朝乱,鸣金收兵,上递议和书。
再加上天机阁阁主的预言,“山北之原,玉龙之境,赤霄现世,天主将至”,无论是江湖上的奇门异派,还是各国权贵之人,皆蠢蠢欲动,派人前往玉龙山一探究竟。
如今的北原,算是内忧外患接踵而至。
“衿儿,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行至最前的喻烽翻身下马,来到车厢旁,沉声唤道。
回过神来,掀帘下车,抬眸而望,尽是辉煌。
紫红色的檀木刻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兽,金戈相连,缠绕在巨匾之上,“战王府”三字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朱红色的鎏金大门,透着一丝庄严肃穆,威风凛凛的雄狮,屹立在圆柱两侧。
十年未归,这里,倒还是旧时的模样。
“喻子衿,你还知道回来啊。整日就知道在外面瞎混,有家不回。”大门缓缓而开,一抹黛色身影信步而来,扬声斥责,“弄得这一身狼狈样,丢小爷的脸。”
喻子佩这一来一讽,一切伤怀瞬间荡然无存,“哟,看世子爷这样,日子过得倒是挺滋润的,我可比不了。”语罢,悠悠走至他身旁,装作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样,附耳道,“今儿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虽说是贴着耳朵,但喻子衿却刻意把声音放大。似是正正戳到了软肋,喻子佩顿时气急,面红耳赤,“小姑娘家家的,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些什么!”
说起这姑娘来,确实有那么遭趣事。
喻子佩自小便传了战王战王妃的那副好皮相,走在大街上,能惹得不少芳华少女频频侧目,是以未满十八,家中便源源不断的有媒婆相往,落得个风流少爷的名声。
可喻子佩却认为,只有女子才谈得上倾城动国之姿,男子就该以才武扬名天下,不想反而整日被扣上这丰神俊朗、“恶名昭彰”的帽子,只觉得心中憋闷抵触。
不少官家女子更是变着法子的与他亲近,弄得喻子佩如过街老鼠般,常常不敢在一处久呆。每每有姑娘来往,喻子衿便要调侃他,又勾了哪个姑娘的魂。
说来这件事,也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儿。谁家少年郎愿作红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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