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恋慕自己这件事,全书院谁人不知,就连两家父母也都看在眼里,默认于心。
如婳是个美丽的小丫头,论容貌长相她是不输旁人,但如婳自小脾性顽劣不喜诗书,毫无大家闺秀应有的温婉德行,这一点,罗珏在心里是十分鄙夷的。可是碍于凤家的情面和如婳的热情,久而久之,罗珏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相处之道。在他眼中,如婳不过是个痴恋自己的小丫头,而他,是那个掌握选择权的人。可今天,他的内心有一丝慌乱,突然有了一种失控的感觉。
这时,韦嫣也已经神志清醒了过来,她垂着头红着脸,根本不敢正眼去看坐在上面的少年,显然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态,让她感到十分的难堪。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只听,只听丘老夫子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试卷夫子我都看完了,根据体裁不同,今日的校验可划分为四组,即琴组、画组、诗组和赋组。这琴组一甲毋庸置疑便是韦嫣莫属,诗组一甲——顾静姝,整首七言律诗对仗工整意境优美,不失为佳品;赋组的罗珏,辞藻华丽以景言志,文笔极佳,可得一甲;而画组的一甲嘛,老夫认为凤如婳的墨画虽技巧略显幼稚,但胜在立意巧妙,挥洒由心,倒是别有一番情趣。。”丘老夫子捋着白胡子,点头说道。
什么?凤如婳得一甲?开什么玩笑?
学堂里除了林茂在为如婳拍掌叫好外,其余的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如婳。
“夫子,不知我们可否欣赏一下这画组一甲的墨宝呢?”等着看热闹的沈妙清故意说道。
丘老夫子笑道,“自然可以。”说罢,他便命两小童将画卷冲众人展了开,喧哗声和愤愤不平声戛然而止。
画卷所用的纸都是统一大小的纸幅,可如婳并没有选择像其他人一样突出丛峦叠嶂的山景再配合寺院幡旗这么直白,而是巧妙的在画纸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和尚正蹲在泉边用木桶挑水,身后是郁葱的林木松柏,以及几阶通向林中的石阶小路。
画面上根本没有寺庙,但是看画之人却可以从挑水的小和尚联想到,这山中有寺庙,还有泉水,组合在一起,不正是灵泉古刹的意境吗?
少年眯眼瞧着那画,又转头看了看如婳,唇角挑起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丫头自知技不如人,这是故意讨巧而为,鬼丫头心思不是一般的多。
在场之人皆是静默了一瞬,尤其是罗珏和顾静姝尤为甚。
罗珏一向瞧不上如婳,认为她虽然外表灵秀但才情不佳,因此吟诗作画这种文雅之事,罗珏一向也懒得跟如婳交流,可今日罗珏却看得清楚,如婳的这幅小作,虽然达不到妙笔丹青这种程度,但是立意巧妙余韵无穷还是能看出作画者有一些功底的。这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如婳何时这么精通丹青之道了?他怎么从不知道?
曾经的如婳不喜文墨是不假,但是为了能讨好罗珏,从白鹭书院结业后的如婳没少在家中苦练丹青诗画。也是在那两三年的揣摩和练习下,如婳的画技才有了明显的提升。
而在另一边的顾静姝除了诧异之外,心里更多的是嫉妒和酸涩。她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唇,如一支沉静的水仙端坐在那里,面上虽维持着如常的笑意,可袖中的拳头早已捏的紧紧的。
大约是自己的“琴”得了一甲,今日又有心仪的美貌少年郎在场,心情俱佳的韦嫣想展示自己的教养和风度,于是破天荒笑眯眯的回头向如婳道了一声恭喜,意在感谢她刚才扶了自己那一把。
如婳只是淡淡一笑,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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