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林茂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撸了袖子就要冲出去,准备教训这泼皮老头。
“少爷,您可不能去呀!万一被大人知道您在大街上动手打人,回去又要被罚了!”元宝见状不妙,赶紧拽住了林茂。
“这泼皮实在可恨,我看他就是欺软怕硬欠揍的货!”林茂挥着拳头恨恨道,但他突然想起如婳还在跟前呢,于是赶忙回头,只见如婳神情严肃目光幽深的模样,不由心头一虚,连忙放下了拳头。
这让元宝大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叹道,自己家这位魔头主子,也就只有凤三小姐降得住了!
身边的如婳倒是没怎么太注意林茂的举动,只是默看着这一对冤家父女冷冷笑着。
这世上可怜之人太多,但是值得同情的人却太少。
眼前这夭娘虽然出身不堪,但胜在个性刚烈又自立自强,关键是那一手的绘织手艺,或许她现在还不自知,但在不久的将来,其价值可是难以估量。
至于那个贪得无厌的败类父亲也是该受点教训了!
如婳微微侧头在红樱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后,只见红樱轻轻点头,随即慢慢退出了人群,向另外一条街的方向走了去。
“这位老丈,当街无故殴打弱女强抢他人钱财,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和抢劫罪,到了官府可是要被打五十大板,收监三年的。你可要想清楚!”这时,一直沉默的如婳突然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平静中蕴含着一股冷冽卓绝的气势。
所有人都十分诧异的将目光齐齐投向如婳的方向,似乎没想到说话之人竟会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那老头也是一愣,再看如婳年岁不大,于是根本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接着趾高气昂道:“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还学起打抱不平了!这是老子的家务事,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老子也有理!”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如婳的衣饰穿着,猜想如婳定是出身富贵人家,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谄笑道:“小姐这么心善,要是不忍心看这死丫头受苦,就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再也不会打她了!”
“五十两?给你五十大板你要不要!”林茂上前一步,指着那老头的鼻子斥骂道。
老头见林茂气势汹汹的模样本有些怂,但一想起往日的赌债若再还不上恐怕这一只手就要保不住了。心下一横,梗着脖子说道:“要做好人的可是你们!要是不给钱,就趁早滚开!”
“这位姐姐,你叫夭娘?可是凤锦楼的织娘?”如婳看向地上的女子,声音平静的问道。
女子这才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望向如婳,含泪点头道:“是,我姓陶名夭,在凤锦楼刚做了三个月的织娘。”
如婳这才看清她的眉眼,这是一个眉目清秀皮肤白皙身材瘦削的年轻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微微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裙,发间没有饰物,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同色丝带轻轻绾着。看她正是如花的年纪,却打扮的如此简朴,甚至说有些寒酸,不用想也知道她家境如何。原来她就是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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