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就丹珠一个就够受了。”
悦儿闻言笑了,也不再跟她说这些,两人便闲聊着一起做着针线活儿。
为了体现悦儿的寡妇身份,她的衣裳鞋袜都要亲手做,而且还不能用好料子。
就连来月事用的月事带,府里给的料子总是不够,都要悦儿拆了之前带来的旧衣裳来做。两个丫头也跟着她素着打扮,府里克扣她们的就更严重。
这么大一个家,竟然连这两个丫头的月银都不给,说是陪嫁丫头这份月银要大少奶奶自个儿出。
当初来时悦儿把自个儿的所有私房都跟嫁妆放到了一处,到吴家时还没来得及拿回来,就被人连带着嫁妆一并入了库,那钥匙在太太手里。
而据那些偶尔在家里碰到的奚落她的人说,悦儿才得知那留给林家的五车嫁妆便宜的不像话,也只有又让她带回来的才是值钱的。
装点了吴家的门面,却是一点不吃亏。悦儿那些私房多数是这些年谢家给的,价值可不是他们那几车嫁妆能比。
悦儿根本给不起两个丫头月钱,这次惠质出去,两个丫头收拾了自个儿之前大小姐赏的首饰,典当了置办些这院子里要用的东西。
悦儿拿了吴家人在新婚次日给的首饰,要惠质当了去,这丫头却是死活不肯。
那边惠质出了吴家的小侧门,一路打听着来到街上,这是她第一次走在京城大街上。
可她没被这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只管记得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
当了首饰,买了一斗米,又买了些容易种的菜种子。去绣庄里接了些活儿,油盐各办了一点,最后才去买香烛纸钱,果子供品要到上坟当日才能买。不过惠质还是给自家小姐买了些,还买了一小包糖果给爱吃甜的小姐。
背着这么多东西往回走时,惠质一点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这日子好像又有了点奔头,她开心的甚至落了泪。
一边傻笑一边抹着泪,突然一只胳膊伸到她面前,猛的站住脚差点没扑出去。惠质定睛一看,这人她并不认得。
那人却邪邪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是林家表小姐的丫头吗?怎么,你家小姐来京城了?”
惠质警觉的四下扫了一眼,便问那人:“公子可是关中来的?”
那人没答她这话又问道:“你家小姐何时来的京城?”
惠质上下打量着这人,可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人是个好人,便摇了摇头道:“公子认错人了,奴婢并不认得什么林家的表小姐。”
说这话时她还在懊悔着,先前是不是暴露了?这要是被吴家知道,可有小姐的罪受了。
不想再跟这人纠缠,惠质便绕过他就走,那人也没拦她,只回头看她一眼,便朝着京城第一青楼——淮水东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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