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只扫了一眼七少爷写的那些,便没再看下去,只看那个姓氏她就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姓苏的,男以单字木字旁为名,就是如今的皇子。金木水火土,皇上虽没用过,却也是占了金字那一辈,皇子们便是木字辈。
“毁了吧,留在这里被人发现,会认为你有反心。”
他笑笑并没拿起来,还放在她的书案上,指着一个皇子的名字问她:“这个叫苏枳,我怀疑你梦里的那个枳哥哥就是他。”
悦儿看了那个名字一眼,那后面标注着,这个皇子被册封为燕王。
她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认识燕王殿下,况且我在关中时听说过。他十三岁进军营,十五岁镇守边关。是个很了不起的少年将军,这样的人物,我可没机会结识。”
他没说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把那张纸收起来。
她在装睡,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来正视你,毫无顾忌的面对你呢?那便是一个足够爱她、包容她,在陪伴中把足够的信任给她的人。
悦儿的一双桃花眼因为哭过更加水润,就像有一汪泉水落在眼睛里一般。眼周则肿的像个粉桃儿,鲜灵灵的。七少爷心疼着还不敢做什么,怕又惹了她哭。
悦儿从妆台上的一匣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攥在手里走到他身前站定,摊开手掌给他看:“这是我昨日里在月老庙求来的,你常放在身上定会灵验。我还替你写了水牌子的,挂在了树顶最高的地方了。”
七少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过她手上的灵签笑道:“你是从戏园子里给我许的愿吗?”
悦儿纳罕的看着他,就听七少爷解释道:“月老庙里那个许愿木牌叫绘马,只有戏园子里介绍戏目的才叫水牌子。”
悦儿不好意思的揉揉小鼻子:“我昨日是头一次自己出门,上次同你出去也是头一次去街上。只是之前听舅父说过水牌子,我就当那许愿的也该这么叫才是。”
七少爷伸出手又想揉揉她的头,可半路停住又收了回来:“以后定多带你出去玩,平日里若在外面遇到我,自做不认得就是,免得把你陷入我的处境中来。”
悦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想自己是自私的。或许内心深处不那么防备七少爷了,可实际上她做出来的事还是样样防备他。她不想被任何人牵累,甚至可以不依靠,也绝不想被任何人再带进一个旋涡中去。
七少爷的吻,事后悦儿若无其事的装着,就那么自然的与他相处。她想这样便可不使他记得,也不使自己记得。
次日七少爷没用早饭便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悦儿根本不知道,甚至她想,可能是夜里就没在了的。
七少爷不在她便带着人出去,不过这次她不是出去玩的。她一直在街上走,人多的地方每一处都不放过。但凡是家铺面就要进去看看,或多或少待那么一会儿。
元宵跟端午知道她在找人,也知道她找的定是谢公子,可她们两个也不便说什么,便也只能跟着。
丫头们连着陪她这么找了许多日子,在小川儿提醒悦儿该发月银时,她便兴致勃勃的把所有人的发下,又给自己发下那二十两。
便对几个丫头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去一品阁。”
丫头们欢快的差点蹦起来,小川儿眨眨眼,好吧,这事儿他做好了,主子是会夸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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