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开口冷笑道:“这世上谁人不知道江夏侯公子的大名呢,你说的没有错,李兰兰这个局,就是为了你而设的。你也不要怪她,其实她也并不知道,只是她是纪家大公子的心上人,是未来纪家的媳妇,又同纪小姐交好,她若出事,纪家可不是要让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么?自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你的心思让纪家头疼死了,也只能想个办法一了百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得了绝症,已经命不久矣,纪家请了我来,做下这个局,众家千金都是证人,今天我就在这里杀了你,人人也只会夸我一句贞烈无双,你则罪有应得。”李兰兰同纪家的渊源,刚才男人提了几句,听起来似是而非,好像是纪家和男子一起做的局,一边退婚,一边娶妻,各取所需。
王怡真虽然不明细节,但是知道大户人家不会随意让孩子有心上人什么的,李兰兰多半同纪家的公子是官宣过的CP,而纪家做这个局嘛……看来是想棒打鸳鸯了。
“我死得其所、得了名声,纪家得偿所愿,李家平稳安泰,你家纵有不甘也是师出无名,你懂了吧,千万不要怪纪家下手太狠,你到了地府,自管找我,我跟你阎王面前再论是非。蓉蓉给我压住了他,我先断他祸根让他再不给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再抛开他的肚肠一寸寸拉出来看他是不是黑心烂肺,再钉他的脑子,散了他三魂七魄让他来世不能转生害人,最后再看他在地上挣扎至死,也不枉我豁出一条命来为民除害。”王怡真手里捏着簪子,缓步靠近,硬生把一小步拖了三分钟,说完了自己这一大段话。
本来还有气无力的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跃了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夺目而出,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哭着喊道:“袓母救我。”飞奔着离开了。
“……”王怡真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江夏侯公子的身量比起她来还要高,若是拼死相搏,真有可能跟她一拼,谁知道对方唯一的勇气鼓起来是用来逃跑的,这种浪荡子就是欺软怕硬,也就只能欺负比他弱小的人了。
王怡真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男子只要不是傻的,便该想清楚之前李兰兰受惊被辱的反应,不是知道真相的,那么经过这一吓,男子心里恨的便不是李兰兰,而是纪家了。这样第二个破绽便帮李兰兰圆过了,之后男子就算是想四处宣扬,也只会说纪家用李兰兰设伏,找人暗算他,那时候先不管别人信不信,就算信了,也只会说纪家的不好,而且吧……估计男子也不敢说吧,毕竟李兰兰是公爵府的千金,男子的父亲只是侯,就不怕被公爵家灭口么。
“走吧。”王怡真插回簪子,跟蓉蓉说道:“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咱们快把地上的珍珠捡一捡,跟主人家告辞之后,就可以回家了。”一边说,一边去捡地上的珍珠,之前李兰兰捡手了几颗,但是仔细找找还有几颗,对于大富之家来说这或许是随手的玩物,可是对于王怡真来说这都是钱啊。
“哼。”蓉蓉却阴着脸,摊开了手:“看着穿一身好衣服,却穷的很,身上只带着这牌子。”说着塞给了王怡真,原来是她刚刚打人时,从男子身上撸下来的。王怡真也是再一次从心底鄙视男人,出门竟然连个银袋都不带么?
其实这玉牌质地温润,入手清凉,一整块玉牌上雕着喜上梅梢,若论价值比起蓝裙上满缀的珍珠也不差了,可是这玩意越是珍贵稀有越是不容易出手,就算是给了当铺也会留下案底备查,王怡真还是更喜欢能随花随用的金银。
姐妹两个收拾好了现场,缓步的朝着刚刚众姑娘退回的道路走去,还未走出花园,便见到了纪柔佳同一个中年女性,被一群丫环婆子拥簇着,沉着脸走来。所以这是阖府的下人都拥到这去了?
“王大姑姑到哪里去?”纪柔佳看着王怡真神清气爽慢条斯理的样子,气得眼神跟刀子似的甩过来。
“自然是回家了。”王怡真认真的说道:“今天多谢纪妹妹邀我来作客,可是不是我说,宁安侯府这管理确实乱了点,今天要不是我自小长在乡下,会些拳脚功夫,换成了别人家的千金只怕已经受害了,当然我也并不怪你,凶嫌已经承认是江夏侯独子,我知道并非是纪家有人行凶,一会儿你们纪家备下些金钱银票的给我压惊,就算是谢我了。”
言下之意,要是纪家不准备封口费,别怪她逢人便说两家联合做局,谁让纪家的下人关键时刻跑的如此干净呢?
纪柔佳气得都乐了:“王大小姐也是伯府千金,张嘴闭嘴就是这些阿堵物,不觉得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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