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记得那一天,天色暗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坐在裁缝机前给哥哥做棉衣,司马初露从门前过,探头进来冷笑一声,说:“钱浅,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现在,司马初露在没有人的时候已经不装了。
当然,有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钱浅也懒得理她,就瞄一眼她身上的那件破棉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身上的破棉袄已经看得到你墨黑的小胳膊!”
司马初露把胳膊一紧。
外面的棉衣破,里面的衬衣也破,胳膊就那么露出了一大截,冻的发紫。
司马初露咬着牙瞧着钱浅一身藕色,带着小碎花的棉衣。
那棉衣崭新崭新的,瞧着就是很暖和的样子……
还有,穿在她身上,那带着小花朵的袖口和衣摆,把她衬的更朵花似的,又好看又骄傲。
对,就是骄傲。
她一脸不屑和骄傲地看着她,让她恨得撕碎她,恨不得狠狠地把她给踩在脚下。
“我还是告诉你吧!欧阳择回来了!”司马初露恶狠狠地道,“他回来可不只是打欧阳轩,还会把你往死里打!”
“哟,看来,你是没有被你妈给打透!”钱浅淡笑着道。
欧阳择,在那一年打欧阳轩的时候,苏凝报警,他被抓,但是,在抓捕的路上又被跑了。
后来公安过来排查好几次,都没有抓到人,这几年,也没有人谈起欧阳择了,钱浅对他的记忆也逐渐地淡了!
但是,现在,司马初露提起,钱浅觉得,这还真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司马初露见钱浅一脸淡定,完全不受影响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恨,想着怎么样让钱浅遭到报应。
钱浅已经顺手带上门,又开始认真地踩缝纫机了,她一旁还叠着一堆未裁好的布料。
钱浅手灵巧,再加上前世学设计,这一世虽然没有走出小山村,但是,她也在家里缝缝补补,剪裁衣裳。
先前,大家是完全不看好一个小孩子的。
但是,钱浅身上的衣裳,欧阳轩身上的衣裳往往比镇上的那些小伙子小姑娘的都好看,渐渐地,就有人把衣裳和缝补的活儿交个钱浅了。
钱浅也不客气,在自己的小店前挂个价格牌子,便开始做起生意了。
不过,她有三不补,司马华、司马初露、钱致强、司马眉这一家子不补;以前把她妈妈从阁楼上摔下来,拿梯子和幸灾乐祸,还顺手牵羊的别进她家门;还有一类就是对面三姑婆家的狗和以后想欺负他们兄妹的别进来。
司马眉恨的牙齿咯咯响,却是没有法子,谁叫她想占钱家的房子呢?
司马初露也恨,特别是瞧着钱浅穿着光鲜,长得又好看,那个妒忌羡慕恨。
钱浅倒是从来不受影响,除了那些对她有意见的,天天在对门的小店里对他们兄妹风言风语什么的,钱浅基本都是直接举报。
嗯,三姑婆家小店买了好几个录像机,在店后面的隔间放一些不健康的录像,收费。
去镇上的时候,钱浅举报过很多回。
当然,很可惜的是,每一次公安来查处的时候,三姑婆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公安也只是把人给带走,过几天就又放回来了!
而且也就是罚那么一点点钱……
那边的人还说,是他们兄妹举报的!
当然,钱浅是否认的。
司马初露可怜兮兮地说,她看见过,就是钱浅;钱浅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表示,自己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奶奶又不要,叔叔又不养,过的那么辛苦,哪儿还有时间去举报这些?
再说了,你三姑婆在屋里放什么,她怎么知道,她从来又没有去看过!
大家见她哭的可怜,又想着,两个孩子无缘无故跑去举报也是不可能啊!
便只是更加小心和谨慎。
今天司马初露露着恶毒的面目,对着钱浅说着,欧阳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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