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堂上的人们争论的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森狱各个种族的疆域划分,资源争夺,人口调配,等等问题。
身后站着不同势力的群臣即使身处珈罗殿内,在阎王未发一语的情况下,寸步不让。
争论之中,论舌战,手握兵权的大将怎敌得上拿笔杆子的文官们。
眼看落入下风,脾气暴躁的脸色逐渐难看,攥紧拳头,就要在珈罗殿内上演全武行。
而那些占的上风的文官们此时正洋洋得意的看着武将们,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文雅的妙句问候武将们的家人,丝毫不知将要有血光之灾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此时高高坐在王位之上,欣赏手下朝臣们为自己演出的一出好戏的阎王发现了武将们的眼色变得不对劲。
不愿意自己的大殿发生流血事件,阎王收起看热闹的心。
咚!咚!咚!
手指在王座扶手敲击,传出富有节奏的声响,随后传播开来。
声虽轻,却好似有一种奇特的魔力,每个在座的人都听到了,就好像是在他们的耳朵旁边响起的。
声音传入心里,心脏好似被攥紧,根基不足者脸色涨红,好似已经不能呼吸了。
而那些根基深厚者也心底一沉,无言中,已经感受到了上面那位王者的不悦。
众人好似挨打立正的认错者,顶着沉沉压力,站回自己的位置,低着头乖乖站好。
站在文官之首,从一开始就未参与争吵,脚步也从未挪动过一步的国相千玉屑,手持玉扇,身批黄色华服,举止风雅静静的站着。
此时千玉屑玉扇一合,脚步一抬,从容不迫的向文臣武将空着的中央大道踏出一步。
即使在阎王沉沉压力下也不减其风度。
温润如玉的声音自口出吐出。
“王请息怒!”
“哦,国相有何要教本王的?”
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渥然玉质的黄发青年,阎王眼一眯,压在众人头顶的压力更见沉重。
心跳如擂鼓急催,有些人已经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嘴里鼻里眼里,耳朵里,缓缓溢出一条条鲜血。
没有理会手下的丑态,阎王看着千玉屑,等待他的答案。
心思百转,猜不透阎王到底在想什么,虽然看似他在针对自己,千玉屑却不信阎王会真的下杀手。
但迎着阎王的目光,千玉屑心底却不由一寒。
千玉屑脑中不由得浮现那个霸唱千里的不世王者。
不同的境界,不同的行事风格,千玉屑不知道为何会心生联想,但也不敢再刺激阎王,于是拱手道。
“不敢揣测王之心意,只是堂上诸公与吾共事多年,千玉屑心生不忍,方才进言,是千玉屑逾越了,还望王恕罪。”
“哈!”
伴随一声轻笑,压在众人头顶的压力散去,阎王右手虚抬。
“国相乃是本王肱骨,吾怎舍得怪罪,起来吧。”
“多谢王!”
阎王环视堂下群臣,直把他们看的冷汗直流,方才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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