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扬早起忙忙碌碌风云堂之事,只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见安风起来,便去唤安风起来。
刚到安风厢房门口,便见一丫头端了空碗出来,云扬见小姑娘可爱,便逗了几句,羞得人家姑娘匆匆去忙别的。
“还不进来?”安风的声音从厢房内传出。
云扬回神,大步跨进安风的厢房,“姐姐,你这一觉睡得好久。”
安风在里头惬意的看书呢,瞪了云扬一眼,“别整日只会逗小姑娘,年纪也不小,正正经经的寻个媳妇儿才是真的。”
云扬耸肩,“姐姐都不急,我急什么。”
安风又瞪他,“东西呢?”
云扬挥了挥手中的卷纸,“来嘞,廖叔今日一早便去衙门盖了章。”
廖叔是风云堂年纪稍长的讼师,也是风云堂唯二的一级讼师,做事沉稳妥帖,风云堂里他也是为数不多保持初心之人。
安风伸手接过那卷纸,打开检查了一番,见空白的宣纸上盖有衙门的官印,才点头道,“有了官府的应允,为李公子上堂辩护,我们便不算挑唆人兴讼,也不会受惩罚了。”
云扬坐到安风的对面,“姐,你说讼师这一行多难,帮人写个诉状都得去衙门备案,而后还有一堆繁琐的事情,也真不知道你为何喜欢,爹爹为何喜欢,麻烦又危险的。”
安风伸手打他,“你别以为管了风云堂今后你便不用学了,律法之事,学好了能保护自己。”
云扬笑,“我不是有你们嘛,我怕什么,我只顾着挣银两便好。”
“财迷!”安风不再此问题上与他纠缠,说起风云堂之事,“廖叔与李哥是风云堂唯二的一级讼师,你一定要上心,大讼师每四年评级一次,今年正好是大讼师的评级,莫要错过了机会。”
“我都急着呢,一级讼师每二年评级,风云堂有八个二级讼师,评级还有段时间,我会督促他们用功的。”
“不仅需要他们用功,也要你发挥能力。廖叔与李哥还少一些典型的案子,因此你要与王阳堂多争典型的案件,用尽办法的给他们拿到案子。”安风又嘱咐道。
“姐姐,与王阳堂挣案子哪里是容易之事,当事人不愿意,我们如何努力也是白搭。眼前要事,只能把风云堂的名声搞起来,否则,别无他法。”云扬面露难色。
他对此也是头疼,讼师的评级最主要的便是审核讼师所承接过的案件,以案件来考察讼师的能力,可因王阳堂势大,像风云堂这样的讼师馆基本很难接到典型的案子,没有典型的案件,自然体现不出讼师的能力,如此,成为大讼师的几率便极低。
安风理解云扬的难处,风云堂近年确实糟糕,要想风云堂的名声起来,就必须有事可传,风云堂一直与王阳堂不合,如今她手中的这个案子又与王阳堂的雇主有关,这倒不失一个好机会。
安风正想着,便听云扬拍脑袋叫了一声,“姐姐,我想到办法了。”
“恩?”安风回神,“什么办法?”
“过几日你不是要打官司嘛,李少夫人的讼师连你保释雇主的事情都要管,许是会上堂。且上堂后,你手中的证据会对他们不利,如此,就形成一个对立的关系,风云堂与王阳堂向来不合,但风云堂每次都落败,若是这一次,姐姐赢了,风云堂自然被人所知。”云扬笑着道,一脸的得意。
“可风云堂输习惯了,众人未必会关注,此处你得花心思。”云扬的想法与安风不谋而合,安风便不再管,只提醒云扬注意便好。
云扬心中已经有了办法,便急冲冲的跑出门去,安风看这他那样子,不由失笑,果然只有做热爱的事情与去见在意的人,才会跑起来。
安风不再去想云扬与风云堂之事,脑中只盘算着李公子的案件,
拿着衙门盖了的章的卷纸开始写诉状。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安风将诉状写完之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扶着酸痛的脖子看窗外阳光正好。安风将卷纸收好,出了房门,寻人去。
一路走过,虽不过几日,风云堂却已经与之前不同,剩下的讼师皆刻苦的钻研,就连平日里爱闹的孩子,都在认真的背诵朝中各大法典,安风看着心里满足,只要风云堂一直这样下去,打败王阳堂,便指日可待。
“安姑娘,可是寻公子?今日并未瞧到公子,许是出门。”又人见安风,便笑问。
安风摇头,她虽疑惑今日为何不见顾然,但她此刻并不是寻他,“不寻公子,你可见到廖叔?”
那人指了指孩子们上课的学堂,“廖叔在里头呢。”
安风笑着道谢,大步去寻,进了学堂,只见廖叔正认真的研究手中的卷宗。
“廖叔,”
廖叔见是安风,赶紧起身,“安姑娘寻我有事?”
安风点头,将自己的诉状递给廖叔,“廖叔,我如今还未得到评级,不能自己去呈交诉状,还请廖叔同我走一趟。”
廖叔并未接安风的诉状,而是笑道,“是小事。安姑娘聪慧。”
说着给安风倒了一杯茶,“但我要给姑娘提个醒,在未上堂之前,诉状定要自己保存好,切莫给任何人看。诉状中有你自己的证据与对整个案子的分析,若是有心人一看,便遭了。且你永远不能确定他人是真的不会背叛你。”
廖叔对自己的提醒让安风心中动容,笑着感谢,“谢过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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