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泰樊摆了摆手,打断曲广玉道:“此事先不提。你快说,如何在今日之内能补全了这两匹布?”
曲广玉道:“不过是亡羊补牢,怕也会顾此失彼,只望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快说!”曲泰樊快被曲广玉急死。
“日前布庄不是向长安城西四十里处咸阳城穆家布坊发出了一批同期货物,该于今日或早一日到达。若是还未交货,我们即刻出发,快马加鞭,可先取两匹布往返回来赶在子时之前交齐张家货物。事后再与穆家赔罪协商,最坏就是陪了穆家此次违约。幸穆家只订了五十匹……”
曲泰樊又一次打断曲广玉,只急道:“来得及吗?”
曲广玉有些为难。
曲广袤原本一直不吭声,在这时挺身而出,道:“我去吧,定赶在子时之前归来。”说完已叫人牵来马匹,当下翻身上马。
曲泰樊想,曲广袤有武功底子,独自去还能更快些,便点头道:“去吧,记住,一定要赶在子时之前……”
话音未落,曲广袤已扬鞭催马,倏忽间绝尘而去。
后来,曲广袤当真没再辜负曲泰樊,赶在子时之前带回了两匹布。曲泰樊先行查看无误后敲开张家已闭大门,总算是有惊无险交全了张家这单货物。可惜,曲家与咸阳穆家首次合作,对方不愿让步,曲家也只得陪了穆家这一桩单子。幸余下四十八匹布全部收回,赔五十匹布全款三倍也远远不及毁了张家那桩单子赔得大,于曲家不算打击。
回到曲家,曲泰樊先查清了是哪个工人使坏。那人也是不攻自破,早已在归家路上偷偷离队。现家中也已人去楼空。苦无证据,曲泰樊就是报官也是无用,再无从追究,也就罢了。回过头来自要向曲广玉和曲广袤问罪一番。却是不等曲泰樊问罪,曲广袤已闭门绝食三日。
三日后,曲赵氏忧心,清晨敲开曲广袤房门,却发现门里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书信。曲赵氏看过当场大哭。
曲泰樊闻讯也赶来曲广袤房内,看过曲广袤留书,愤而叫骂:“孽子!孽子啊!”
曲广玉恰时进门,正巧见曲泰樊怒极摔落那封书信,便是捡起。
只见上书:儿子不孝,只懂武功,不堪从商,决心参军,待日后建功立业,再回曲家向父亲、母亲赔罪。
要知考取功名圣顾为将和直接参军可是大大不同。此为从小兵做起,打仗可都要冲在前头,一个不小心便是赔了性命。曲家富有,又怎忍心儿子冒着这般风险。曲广袤却是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都没同曲泰樊商量过。曲泰樊愤怒如斯,也是为曲广袤忧心所至。
“老爷,你可要派人快去把袤儿追回来啊!”曲赵氏大哭之间,猛然回过神来,死死抓住曲泰樊胳膊。
“这天大地大,谁知这孽子哪里从军,往哪里去追?”曲泰樊一摆手甩开曲赵氏,最后对天骂道,“孽子,你不能建功立业,就别再回曲家,全当我曲家没这个儿子!”说罢,曲泰樊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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