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照民又道:“今我进言,多受女儿启发。女儿虽挣钱多,仍保有初心,不叫金钱蒙蔽了善心,时接济贫苦。有一子名何书桓,母子寻人来京,后走投无路,幸得二月收留,并将何书桓召至门下,济以向学,盼他日后能替女儿报效朝廷。”
皮二月自幼天才,曾多有人惋叹她非男儿身,不然可当大用。闻皮照民此言,更觉二月有心,女儿身无法报效朝廷,仍一心为国为民,凭己之力,为朝廷培养贤才。
皮照民又道:“女儿洛秋尽受梅红堂教导,学成归家,堪当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兼备,照民斗胆自诩,女儿该当贤内助,可为将来夫君分忧解劳,谁娶了她可谓福气。”
“哈哈!”圣上忽然大笑,道,“如此说来,这媳妇我可要定了。”说着,圣上瞧了华公公一眼。
华公公步至殿中,高呼:“传圣旨——”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紫微舍人府下长女皮洛秋,自梅红堂学成,获梁薛氏赞,堪为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典范,宣亲王见之欢喜,请旨赐婚,得皇恩准,赐皮洛秋为宣亲王侧妃。”
“谢……”皮照民正欲叩首谢恩领旨,不想那圣旨还未念完。
“另,紫微舍人府下嫡二女皮二月,自幼天才,经商有道,街传其人美心善,活菩萨在世,民心所向,与宣亲王合作缬彩坊,日久生情,堪当贤良。赐婚皮二月为宣亲王正妃。愿二女效仿娥皇女英,共同侍奉宣亲王琴瑟和睦。钦此。”
“臣,皮照民……”皮照民叩首恍惚,好半天才道,“领旨,谢主隆恩。”
退出朝堂后,众人立即包围了皮照民,纷纷恭贺。皮照民心中虽还诧异,但被众人道贺声辞哄得眉开眼笑,欣喜之情很快淹没了心中疑问担忧。
不远处,梁凨璿叫住梁允。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梁允春风满面,梁凨璿一时却无话。
“皇兄有事请讲。”梁允笑着催促道。
梁凨璿皱眉问道:“二月可知你请旨赐婚?”
梁允心下一虚,笑容有些僵,但硬着头皮答道:“自是知晓。”
“二月知你同时请旨赐婚于你和她与皮洛秋姊妹二人,竟是答应?”梁凨璿越发质问。
梁允的笑容终于端不住了,皱眉反问:“皇兄此言蹊跷,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先请皮舍人准许,又得父皇恩准,皇兄怎知二月不愿答应?”
梁凨璿察觉梁允话中遮掩,嘴边浅浅一笑,道:“我还有事,皇弟请自便。”说完,梁凨璿率先转身。
几步后,兄弟俩却是一前一后走向了相同方向。二人都要出宫,倒不疑同路。但出宫后,二人还是一前一后,步往相同方向。
梁凨璿猛然转身,问梁允道:“皇弟为何跟随?”
梁允不答反问:“皇兄去往何处?”
梁凨璿嘴角又见笑意,答:“皮府。”
梁允几步追上了梁凨璿,又问:“皇兄为何要至皮府?”
“我与二月有事相商。皇弟也去皮府?”梁凨璿说着再次举步。
“我怎未听二月提起,皇兄怕是事前并未与二月相约。”梁允一步不落,几次欲超过梁凨璿,但梁凨璿也竞相提速。
“皇弟此言蹊跷,我与二月相约与否,二月几时开始需事事向皇弟禀报,皇弟怎知我与二月事前并未相约?”
梁允皱眉侧目,这才觉察梁凨璿嘴角边讥嘲笑意。这知与不知,约与未约,遮掩与否,只有说话的人心里头清楚。梁凨璿可是看破了他说谎?梁允心里头没底。此时无话可答。
梁允更心急,再三加快脚步,却始终抢不得先。
梁凨璿好似游刃有余,又问:“皇弟还未答我。”
“什么?”
“皇弟也去皮府,不知是与二月还是与洛秋小姐有约?”梁凨璿问着,目光一闪,侧目紧盯梁允。
昨夜梁允未曾走出皮府,梁凨璿可是知情,见梁允不答,不由脱口道:“若是后者,皇弟今早才离美人,又急于相见,不免羡煞旁人。”
梁允猛然止步,大叫:“皇兄请留步。”
梁凨璿停下了脚步但不转身,暗骂自己不该多嘴。
“皇兄派人查我?”梁允不知梁凨璿知道多少,谨慎问话。
梁凨璿这才转身,面上笑容诡异,摇了摇头。
“那皇兄怎知我……”话说到一半,梁允又不好继续说下去,怕是不打自招。
“你昨夜到访皮府,不曾离去,今早才随皮照民同车上朝。我知道。”梁凨璿不留悬念,道破,又问,“就是不知皇弟昨夜留宿皮府,睡于何处?”
梁允仔细看着梁凨璿脸色,决定说谎道:“自是睡于客房。皇兄怎知我此去皮府,为见洛秋?”
“不是吗?”梁凨璿问着,也仔细观察梁允脸色片刻,后转头目视前方,像是对自己说话,叹道,“不是便好。”
梁允皱眉,越发觉得梁凨璿古怪,好似知道些……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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