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立即停下脚步,刚回过头去张望;突然感觉肩上一轻,反手那么一摸。
卧槽,肩后居然空空如也,那柄木剑和包袱全都不翼而飞了。
穆乘风一惊,酒意顿时消了大半,忙不迭的转过身去,目光环扫,只见一条人影正迅速的向窄巷中奔去。
穆乘风毫不犹豫,拔腿便追,一边大声喊道:“胆大包天的狗贼,还不给我站住!”
那条人影头也不回,一连两闪,已穿出巷子,如青烟般飞去。
穆乘风心急,那柄木剑和包裹中的“定穴护元带”都是师父的遗物,万万丢不得,急忙一提真气,追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掠过两条大街,远远瞥见那条人影向一座高楼纵去,等到穆乘风逼近时,眼前一花,却不见了。
穆乘风匆匆地向四处搜索了一遍,见高楼矗立在一片围墙内,附近没有别的房屋,不用说,那人准是躲进墙内去了。
他艺高人胆大,掠过院墙,发现墙内是一片荒园,园内杂草丛生,瓦砾遍地,楼房也十分陈旧破烂,显然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空屋子。
这种地方,常常是宵小之徒盘踞的地方,于是,穆乘风不再犹豫,紧跟着也飘落园内。
站定后,他敛声屏气,静静地注意周围的声息,这才发觉高楼中并没有藏人,倒是靠近院墙不远,一栋低矮的木屋内,传来轻微的呻吟声。
穆乘风听到其中一个,气急短促,八成是刚才偷自己包袱的贼,另—个气息十分低弱,更夹杂着一声呻吟,可能是个卧床难起的病人。
穆乘风发出一声冷笑,一推门,哼道:“朋友,出来吧,你们逃不掉了。”
门开,原来仅是虚掩的,穆乘风目光炯炯,迅速地一扫视,已看清里面本来是间窄小的柴房,屋角的一堆干草上,躺着个长脸老妇。
老妇衣衫槛楼,气息微弱,分明正病得厉害,突然被推门声惊起,撑着半个身子,急叫道:“是二狗子回来了吗?有没有见着你姑父?他肯借钱给咱们治病吗?”
穆乘风一怔,心里觉得不忍心,敢情那老妇双眼都瞎了,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盲妇。
穆乘风心想:柴房中,应该是母子二人,无钱治病,儿子去向亲戚们借钱,没有借到半分,无奈之下,恰好遇见自己正醉酒独行,一时起了歹意,就抢了自己的包袱……
若果真是如此,这贼,不失为一大孝子,自己既然知道,倒不可难为他,应该给他们母子一些资助才对。
想到这里,穆乘风的怒意已全都消了,慢慢跨进了柴房。
瞎眼老妇没听见回答,气吁吁的又问道:“二狗子,你怎么不说话呀?究竟借到了没有?你也告诉娘一声,娘病得这么重,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娘断气么?”
穆乘风鼻子一阵酸,只好答道:“大娘,你弄错了,我不是二狗子,我,我是二狗子的朋友……”
瞎眼老妇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啊!你!你不是二狗子?刚才开门,不是他回来了?”
穆乘风明知二狗子躲在屋后瑟瑟发抖,却不忍心说破,随口道:“他大约也快回来了吧,咱们在大街上遇到,他叫我先来看看大娘的病。”
瞎眼老妇声音颤抖道:“这孩子真该死,一去不回,却把朋友先叫来!小公子请随便坐,二狗子不在家,我又瞎了眼,看不见……”
穆乘风忙道:“不要紧,不要紧,大娘尽管躺着吧,我自己会坐的。”
瞎眼老妇道:“那怎么成?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咱们家吧?还没请教你贵姓?”
穆乘风轻声道:“我姓穆,名叫穆乘风。”
瞎眼老妇道:“啊!原来是穆公子,你跟咱们家的二狗子是最近才认识的吧?”
穆乘风迅速扫了屋后一眼,道:“是的,才相识不久,得知大娘患了重病,我给二狗子一点钱,让他去给你配药去了,再过一会儿,大约就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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