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翘没待他话完,早已睁眼低头,可是,一看之后,竟诧异的张口瞪眼,说不出话来。‘原来掌中之物,乃是自己在沙仙府赌场内,典押给一个陌生庄稼汉子的那块“双龙玉珏”。
穆乘风淡淡笑道:“现在明白了吧?沙仙赌场和西淀空宅所遇,实则就是眼前坐在你对面的同一个人,咱们迄今已是第三次见面了……”
宋莲翘黛眉一阵耸动,突然轻呼一声,绕桌扑向穆乘风怀中,一面捏拳擂打,一面莲足频跺,既嗔又喜,笑骂道:“你好坏!你好坏!一直瞒着人家!不管啦!不管啦!”
穆乘风一笑,道:“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宋莲翘不管,“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穆乘风道:“那次在西淀匆匆一面,又值对敌关头,无法深变,这一次却又因先师的缘故,我不便冒然泄露身份,所以也没有机会开口,其实,从昨天在酒楼相识,到现在,总共才一天一夜,怎能说是太迟?”
宋莲翘何尝真正生气,不过想起自己在沙仙赌场中所遇窘境,芳心羞恼,犹有余断,小嘴一噘,黛眉一剔,据着娇躯道:“我不管,一定要罚你才行。”
穆乘风道:“要罚什么?”
宋莲翘眸子一转,道:“你也把眼睛闭上,把手伸出来。”
穆乘风笑着闭上眼睛,宋莲翘牵过他的手,仍将“双龙玉珏”塞在他的掌中,然后笑道:“罚你替我保存这枚玉珏,一辈子不准失落了,否则,我跟你拼命。”
穆乘风张开眼,笑道:“这处罚不公平,你的意思是不准备还我五十两银子了么?”
宋莲翘一皱瑶鼻,娇羞笑道:“想啊!那次在赌场,真把我气死了,输了钱,还被你教训了一顿,早知道是你,昨天在酒楼真该叫二表哥好好整你一下,也让我出出闷气!”
忽然收敛了笑容,低呼道:“糟了,说起二表哥,险些忘了大事,现在姑父他们还在安乐窝搜凶徒,不知道结果如何,咱们要不要赶去看看?”
穆乘风道:“我正想问你,你说有人假扮我师父去洛河桥应约,暗下毒手,杀害洪老前辈,这是真的么?”
宋莲翘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穆乘风蹩眉道:“可是,那假冒我师父的人,刚才还在房中跟我谈话,三更以前,决不可能再分身赶去洛河桥赴约。”
宋莲翘惊道:“什么?那凶徒也到客栈来过!”
穆乘风点头道:“就在你们和宋庄主离去不久,那人又假冒我师父身份,企图诈取我的逆沧澜,后来被我识破,夺窗欲逃,我发出一柄逆沧澜,身中他后肩,眼见他坠落墙外,准知持我追出擒他的时候,却连。人带剑都不见了。”
宋莲翘道:“刚才你是出去追人,就是追他吗?”
穆乘风道:“是的,最主要的是追回那柄逆沧澜,因为那是师门独门暗器,共仅十柄,决不能遗失。”
宋莲翘道:“结果追到了吗?”
穆乘风摇头叹道:“我搜遍附近百里内房舍,毫无痕迹可循,不得已,只好赶回客栈来,准备留信告辞,然后继续四出追寻,无论如何,我必须把那柄逆沧澜找回来……”
刚说到这里,忽然有人冷冷道:“穆少侠不必费事了。
随着话声,墙头人影连闪,飞落下老少六人,那是卧龙山庄许家兄弟四个和袁家两姐妹。
但六个人中,却只有五条人影,其中“活灵官”孙天民,是由乾剑许煊背负着,显然已受了伤。
穆乘风和宋莲翘吃了一:惊,双双从凉亭中站起身来,宋莲翘更骇然问道:“孙叔怎么样了?”
许志安面罩寒霜,当先步入凉亭,齐齐凝注着穆乘风,其余四人也都紧随走进了凉亭,但神情又各不相同,袁家姐妹粉劲低垂,傍着宋莲翘默然无语,乾坤双剑脸上满布怒容。
亭中气氛凝重,寂静无声。
宋莲翘惶然四顾,惊诧的又道:“你们都怎么啦?难道全成了哑巴?”
袁玉秀眸偷转,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阿翘,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位穆少侠的话,咱们在墙外,已经听了许久了!”
宋莲翘诧道:“你们听见什么?有什么不对呢?”
“阿翘。”许志安突然冷冷开了口:“你站过去,暂时不要多嘴,老夫有几句话,要当面问问穆少侠。”
坤剑许羡怒目道:“爹!何必跟他多费唇舌,孩儿先把他拿下再说!”
许志安沉声道:“不许胡说,爹自有主张,煊儿,将你二叔扶过来,让他躺在石桌上面!”
乾剑许煊答应一声,轻轻将“活灵官”孙天民移放石桌上,只见孙天民口眼紧闭,呼吸促迫,后肩上衣衫已破,染着一片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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