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的珏哥儿比酱生小了一些,见酱生订了亲事,十公主倒是也想着珏哥儿的婚事了。
近年来她与郑令意、沈沁倒是越走越近,大抵是几个孩子投趣,她们也算得上脾性相对。
先前宝哥儿的婚事令十公主如鲠在喉,沈沁和郑令意在她跟前都不敢主动的提及,如今时移事易,这对小夫妻倒是个有后福的,至今琴瑟和鸣,崔氏对十公主人前人后都是敬重有加,十公主渐渐也放下心中成见,偶尔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夸这个儿媳妇的好话了。
不过因为宝哥儿的婚事十公主没能自己做主,到底还是耿耿于怀,珏哥儿的婚事,便是她公爹婆母也不好插嘴过多,至多不过点一两个人选供她参谋罢了。
“我倒也不是怕寻不到好人家,只是你们瞧珏儿那性子,倒现在了还是一派懵懂。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前月里,他院里有个婢子趁着夜里他要吃食,妖妖娆娆的往他身上靠,他居然以为人家身子不适,给她叫了大夫!”
十公主知晓原委后简直是哭笑不得,一面打发了那个婢子,一面又担心着自己儿子情窍不开,过分纯然。
看着十公主与郑令意说笑,沈沁却是笑不出来,盛哥儿的婚事本该是要定下来了,定好了翰林院刘大学士家的姐儿,虽说盛哥儿不曾与刘家姐儿见过面,刘大学士也是一路上提携陈著的贵人,也算打小看着盛哥儿长大,但可谓是翁婿友好,两家都是满意且欢喜的。
但却被人横插一杠,一道圣旨下,竟钦定成了大皇子的侧妃。
刘大学士虽说学问好,但到如今也不过是传了两代人,家世单薄了些,若是指给大皇子做正妃,只怕朝堂上要议论纷纷,皇上恐也不会做的这样明显。
两人见沈沁郁郁,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郑令意与十公主对视了一眼,说起了旁的事情。
沈沁原还听她们谈论着子女嫁娶,忽得换了话头,知道是她们体贴,苦笑道:“大皇子亲自向盛儿道歉,说自己也是得了旨意才知晓这门婚事,他甚至都私下里备好了给盛儿的新婚贺礼。”
“啊?”郑令意和十公主惊讶出声,这一节她们可是都不知道的。
沈沁惋惜这门婚事,又忍不住心疼刘家姐儿,以刘家人的性子,必然是不稀罕一个侧妃之位的,他们家也从没起过送姐儿入宫的心思。
沈沁想到刘家姐儿的事情,心里就酸酸的,道:“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刘家姐儿,想着她若不是与我家定了亲,也不必入这宫门了。”
十公主和郑令意没有接这话茬,用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在大皇子和盛哥儿之间增添嫌隙,这行径她们心里都有些不耻,至于这不耻的对象,不可说。
盛哥儿的婚事耽搁了,可学业不曾耽搁,与酱生两人皆在春闱考取了贡士。
他看着酱生与青阳的婚事近在眼前,愈发不想让这小子借着自己的名头三天两头来陈府看他妹子,拽了他出门去吴食馆子吃饭。
他们在这间馆子里是有一个雅间的,便是外头挤满了位置,这一间也一定是空着的。
吴霞的大儿子接了这间馆子,知道他们俩来了,进来打了声招呼,恭贺两人一番,又给两人上了一碟的状元糕。
盛哥儿拿着状元糕吃着,这状元糕口味薄甜,盛哥儿看酱生吃的时候笑得一脸甜蜜,实在怀疑他那块里头是不是塞了蜜枣。
他实在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哼,你可是人生两大乐事都撞到一块了。”
他虽与刘家姐儿还没有什么情意,她如今又是皇子侧妃,更是与他无关。
可当初知道父母与刘家有意时,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曾幻想过刘家姐儿的容颜,听说她性子沉静,是否生得也秀气?
“嘿嘿。”酱生压根无所谓他这一句酸话,手里就算拿着块黄连,他如今也能吃出甜味来。
盛哥儿斜眼看着酱生,岂止!他就连吸口气也是甜的!
日子一旦定下了,就像是拴了一匹快马,过得飞快。
新娘子热热闹闹进门的时候,小五儿逃不开,云团儿哪里会错过她亲哥哥的婚礼,她只能守在云团儿背后闻着硝烟的味道,眼里都是那人喜洋洋的笑意,耳边都是欢声笑语。
她彻夜未眠,第二日敷了粉也没遮盖住黑压压的眼圈,云团儿打铜镜里睇了她一眼,就让她回去歇了,只带了莲子去正屋,她也不能一大早带个一脸颓气的婢子去给她新嫂触霉头。
青阳知道自己嫁到吴家的日子会比嫁到旁人家要松快许多,但也没想到郑令意这样懒得摆婆婆架子,那个看似冷面的公爹今日也笑容和煦。七彩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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