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一听这声音就郁闷了,心想:街面上的百姓怎么你了,怎么动不动,你就代表街面上的百姓了?
扭头一看,便看到七八个家伙,缓缓向他们三人围拢而来。这些家伙一个个痞里痞气、脸上表情笑嘻嘻的,一看就是些轻浮佻薄的家伙。
尤其领头那人太阳穴上贴着一小块膏药,鬓边还插着一朵粉桃花,看打扮不伦不类的。他挡在了那美女二人身前,直接伸出了狗爪子道:“沈小姐不用怕,我们来替你出气,教训教训这傻子。”
“就是,沈小姐肯定气坏了吧?”另一个家伙凑上前,道:“一会儿啊,沈小姐就不气了,就会感谢我们哥儿几个的见义勇为了......”
这位沈小姐当即一躲,脸色也变得冷厉凝肃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难道还敢调戏良家女子不成?!”
何瑾一听这话,不由幽幽一叹:唉,看着精明的傻妹子,你都说出这话了,他们还能不调戏吗?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他见过很多眼前这样的家伙。泼皮无赖也好、流氓烂仔也罢,这些人的性情和心理,千百年以来恐怕一直没变过。
他们最显著的性情特点,就是做事儿不过脑子,而且还受不得激:越是撩拨他们,他们越上劲。
果然,为首那个泼皮赖三儿闻言脸色一变,恼怒起来:“沈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哥儿几个可是在替你出气,你不领情便罢了,怎么还凭空诬陷好人?”
嘴上这样说着,反而更上前了一分,贪婪闻着沈小姐身上少女的清香和香甜的脂粉味。
“这可是衙前街,随时都有捕快差役巡逻,你们就不怕坐大牢吗?”月儿见赖三儿这幅模样,赶紧挡在自家小姐面前,气鼓鼓地说道。
赖三儿闻言却哈哈嚣张大笑,猛然一把推开月儿,道:“捕快都是些睁眼瞎子,他们能干得甚事儿!”
说着,看着周围的百姓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仿佛得了什么鼓励一般,再度上前贱笑道:“既然沈小姐说我们哥儿几个调戏你了,那我们啥也不说了,就让捕快拿个人赃并获如何?”
沈小姐今日是瞒着家里,被月儿带出来散心的,并未带家丁护院。
她虽然聪慧干练,可对待这等泼皮无赖显然没什么经验。反而脸色更厉,再度冷寒言道:“赖三儿,你是想找死不成?!”
赖三儿这下彻底被激恼了,面色一寒,陡然一把抓住了沈小姐的手腕:“沈小姐,我知道你家富甲一方。可在这街面儿上,是我赖三儿说了算!”
说着,这真不过脑子的货,一只贼爪子竟忍不住。
明代男女大防早已深入人心,这一爪子要是上去,就算沈小姐日后杀了赖三儿,也洗不清耻辱了。
情急下,她挥手打开了赖三儿的狗爪子。
然而,毕竟只是个弱质纤纤的女流,根本摆脱不了赖三儿的大力拉扯。顿时心里一阵气苦恐慌,求助地看向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何瑾身上。
何瑾本不想管什么闲事儿,可这些无赖如此不知轻重、胆大包天,便知道自己恐怕免不了,要暴露穿越来的秘密了。
就在主仆二人跟那些无赖拉扯的时候,他忽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哎哟,胡捕头!你可算来了,赖三儿可当着我们的面儿,说你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赖三儿等一众无赖听到这个,顿时放开了沈小姐的手,惊恐地四下观望:废话,捕快没来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嚣张叫嚷。可人家真来了,他们只会立刻跪下唱征服!
然而,环顾了一圈儿,除了看到那些同样四下乱瞧的百姓外,根本没看到胡捕头的半分人影。
这一刻,赖三儿便感到身边一阵风影吹过,原来何瑾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一把握住了沈小姐的小手儿,对着主仆二人一笑:“还愣着干什么,跑呀!”
沈小姐这也如梦方醒:是呀,遇到这等软硬不吃的无赖,不赶紧脱身,还跟他们纠缠什么!
在何瑾的牵扯下,她当即放开脚步向前跑去。身后月儿也挺机灵,紧随其后,跑得竟比何瑾还要快......
“他奶奶的,何傻子,你敢坏老子的好事儿!哥儿几个给我追,打断那傻子的狗腿!”赖三儿同志这下彻底炸了,他感觉自己衙前街一哥的尊严,被人狠狠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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