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姚璟简直被气疯了,连拍惊堂木喝道:“公堂要地,岂是撒泼耍赖的地方!还有你,丁逸柳,真是用计绵绵不绝,一个接着一个。这笔账,本官迟早要跟你好好算上一算!”
到了这时候,姚璟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些秀才们就是有备而来。
故而,他也不废话,直接又向那妇人问道:“你状告沈家煤铺的煤,毒害你丈夫,可有证据?沈家煤铺开业已经三天,城中有数万人都烧煤取暖,为何不见他人有事儿,单单你丈夫死于非命?”
“这,这......”那妇人又望向丁逸柳,可丁逸柳在姚璟怒视的目光下,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最后,这妇人干脆耍赖道:“反正我家男人,就是买了沈家的煤才死了,这骗人精何瑾就是幕后主谋!”
听到这里,何瑾忍不住都想发笑:“大婶儿,昨夜你们两口子没睡一块儿?”
妇人一听这个,泼辣凶悍的脸上,下意识地闪过一丝羞红,竟搓着衣角问道:“你,你问这等羞人的问题干啥?”
何瑾却冷哼一声,道:“你想哪儿去了?......世人皆知,毒炭杀人于无形,但也不会择人。你们两口子当然是要睡一块儿的,为何你丈夫今早死了,你却安然无恙?”
妇人一听这个,眼神儿不由躲闪起来,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昨夜回娘家了......才,才逃过了这一劫。”
“哦?......”何瑾又笑,问道:“可有证人?”
“我,我娘家人可以作证。”
“娘家人?”何瑾撇嘴,道:“血肉之亲,不足为证。”
“这,这......”妇人一时张皇无措,眼神儿还是止不住地望向了丁逸柳。
这丁逸柳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个猪队友,气得脸色发青。但猪队友也是队友,他只能暗暗做了个掏袖的动作。
妇人一见这个,猛然意识到什么,骤然变脸道:“老娘可是苦主,你害死了我丈夫,怎么还盘问起老娘了!我挠死你,替我家男人报仇!”
“好呀......”何瑾冷笑。这次,他可一点都没拦那妇人。
可老宋和老吴哪里是吃闲饭的,第一次是没料到,这一次却早就上前,一左一右便抓住了那妇人的肩膀。
姚璟也气得浑身哆嗦,当即扔下令签道:“泼妇屡次咆哮公堂、扰乱办案,给本官狠狠掌嘴!”
“大老爷,大老爷我有证据啊!”妇人当即大喊起来,才想起要掏衣袖。可老宋和老吴却根本不让她动,冷笑道:“还是挨完再掏吧!”
说着,另一个皂隶便拿来了掌嘴木扇,丝毫不留情地在那妇人嘴上掴起来,打得她没两下便嘴巴红肿吐血。
而姚璟,则恨恨一哼,意有所指地言道:“咆哮公堂,就是这个下场!再有敢犯者,不管他什么身份,本官豁去这身官皮,也要明正典刑!”
那群秀才闻言,不由气势再弱,胆儿小的,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何瑾却没看这些,而是蹙眉看着那妇人掏出的东西,一眼便认出,那是从沈家煤铺购买煤炭的票据!
这一下,姚璟也没办法了,只能签了传票儿,开口道:“去将沈家的沈秀儿传来。呃.....记住,是去传唤而非拘捕,你们听懂了吗?”
捕快刘火儿一抱拳,当声应诺。
事实上,他心中还说:大老爷,那可是我们未来的江湖大嫂。你就是让我们动粗,我们也没那个胆子哇......
可何瑾闻言,却不由升起一股郁闷和荒谬的感觉来:师父,我的确很想见秀儿。可在这二堂里相见,环境气氛什么的......有些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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