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铁生理也没理罗梦竹的叫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只是开口劝道:
“王镖头,咱也不说什么瞎话,爷爷我闯荡江湖多年,虽然落到个水匪之身,但也敬重仁义,我知晓你夫妇二人是乐善好施之辈,故而想让你二人吃好喝好,再弄点蒙汗药药翻你二人,最后拿了东西就走,你说说,这多好,我是一点都不想弄成现在这步田地。”
“我在这里也实话告诉你,那林怀玉本就是太一门十二散仙之一,那狗皇帝李弘业被白玉蝉剑气伤及,赖死赖活的熬到现在,不知道啥时候就死了,他唯一的老儿子才多大呀,现如今他为了给小太子铺路可是啥都干的出来,我估计等你回到京城就见不到他林怀玉了。”
王睿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惊讶全都在今天用完了,他也不管远在南海的水贼怎么知道这些秘闻,只是看了看京城方向道:
“多谢二岛主仁义,只是你也说了,王某是走镖的,一辈子认的就是言而有信,王某不管雇主出什么差错,但镖,决不能从我手中丢失,不然也不会有什么镖在人在的话了。”
旁边的罗梦竹看着自己的爱人掷地有声,就是心里一热,跟着说道:
“姓沐的你别嚣张,咱夫妻俩也是走南闯北跑出来的,你一句话就让我们砸自己家招牌不觉得太简单了么?论玩命,咱俩也不输谁。”
王睿回头,正看到妻子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温柔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扶平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二人同仇敌忾之意已不用言表。
沐铁生看着就是一叹:“难得,真是难得!难得二位伉俪情深,更难得还都是讲究信义之辈,虽然迂腐了一点,不过也是清流。本来还想放你们一条生路,罢罢罢,明日给你们找个风水之地合埋了吧。”
话音未落,沐铁生一掌击打在水面上借力就是一跃,猛一下就跳到船尖,手里攥着解下的旱烟杆劈头就向王睿头上砸去,动手间风声阵阵,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
王睿表情镇定,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慌张无奈,他看着那铮亮的大烟锅朝自己头上招呼过来面不改色,脚下纹丝不动,随手解下手腕上的串珠,轻轻一扭将之全部散开。
后面的罗梦竹却取下腰间宝剑,侧身迈上去挥手就是一刺,剑尖直接横在了王睿面前,直直的就等着沐铁生撞上来,竟是以守为攻的战略。
沐铁生看在眼里心头就是一跳,脑子里里直念叨:“真是好胆量,狠心肠。”
因为若是沐铁生他执意要敲下王睿的脑壳的话,罗梦竹那把宝剑肯定会直次穿自己的眼睛,这是多相信对方的才能有的配合,而且一上来就摆出以命搏命的姿态,
沐铁生愿意和他们搏命吗?肯定不愿意,他右手大烟杆一扫,烟锅直直磕上了罗梦竹的剑尖,劲力一吐震开了面前的剑刃,然后左掌带着青光就拍向了王睿的胸膛。
这一掌有个名堂,当年沐铁生用五毒代替五行,以五毒生克制化之理练得一门神功,唤作五云罗烟,当其气运双手时,两只肉掌全都发青,普通人触之及亡,所以不知其底细的江湖人都唤它做青罗手。
眼看着王镖头就要被当场毙命之时,沐铁生眼前却陡然闪过一丝寒光,他哎呀怪叫一声,撒手把旱烟杆一扔,整个人顺着船头就是一滚。“噗通”一声又重新退到了水里,等沐铁生重新露头时,发现他的左脸颊上添了一道豁口,一时血流不止。
沐铁生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王睿说道:
“好厉害,来的时候大当家的就说要小心王镖头的暗青子,我还不当回事,没想到差点送了老命,你们夫妻俩可真是厉害,连说带唱的打消了老夫的戒心不说,互相之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真叫人佩服。”
原来就在刚才,当沐铁生的烟锅磕到罗梦竹的剑口之时,那把剑居然就势变软,像绸带一样顺着烟杆就绕了几圈,而他也一不留神被其拉扯之下带偏了身形。
那罗梦竹用的是把软剑,平时出鞘用劲抖成直的伪装成普通的剑,待交手时,稍不注意就变成条咬人的毒蛇。
而这一偏不要紧,那王睿照着沐铁生的鼻梁骨“唰”一下就弹出个铁珠。
这珠子势如闪电一般,可以说王镖头的本领全在这上面了,当年一招弹指震关中可不是说笑的。
虽说沐铁生有金刚不败之身,但鼻子毕竟是人最软弱的地方之一,要不是刚刚躲得及时,就不是被擦破了脸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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