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弯腰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还记得两年前,你在浴室里自残,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的事吗?”
南慕瓷闻言,怔怔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
她记得那天是霍钦衍母亲的忌日,因为她的身份,她当时虽然还住在霍家,却被明令禁止不准参加。
她当时瞒着所有人,偷偷跟着去了,亲眼目睹了整个悼念亡者的过程。回去之后,她失魂落魄,迷迷糊糊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左侧手腕上有一道被刀割开的鲜红血痕。
霍家老太太坐在她跟前,老泪纵横地训斥她。
“你说你这个傻孩子,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该用割腕自杀来惩罚自己。”
那一幕,把南慕瓷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因为从头到尾,她从未想过要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对于自己亲手所做的一切,她虽心有余悸,但却毫无印象,更不知如何解释。
那次之后,温城就提醒过她,她的心理可能出了某种问题。但两年来,除了那一次,这种情况再没有发生过。
怎么现在......
见她不愿相信,温城轻轻叹口气,避开那些医学上专用的术语,用她最明白的方式告诉她。
“小瓷,当年霍家和南家出事,你是目睹整个过程的当事人之一。你经历的那件事到底有多可怕,就会给你造成多大的心里创伤。时间久了,这些创伤到了你无法承受的时候,你的心理很可能就会分裂出另一种人格,做出一些你完全无法控制,事后也完全想不起来的事。这种行为,可能是潜意识里的保护,也可能是一种发泄。”
温城越说心里越沉,始终无法将“人格障碍”这样可怕的词汇用在这样美好的南慕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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