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在灯光下杨家铭才看清他的相貌,年纪看着比他爸妈要大一些,虽然穿着病人衣服看得出来举手投足很有风度,“枫哥,你什么病到底,又抽烟又喝酒的。”
“肺癌,其实想开就好,忍着也是自己受罪。”
“话是这么说,可是身体还是要注意下的。”把他剩余的啤酒拿走了,帮他要了一瓶白开水,
“你这是关心我身体不让我喝酒。”
“我是怕你还没立遗嘱就倒在我的面前,到时候你家里人说是我害你的。”
“我大老婆一家还会感谢你呢,绝对不会责备你的。”
“你别这么说,你家这么多孩子肯定有关心你的。”
“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见我死去的那个儿子,刚出生时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十多天后医生就说夭折了,从此之后我二太太就定居香港改吃素,也许是我造的孽太多了都是因果循环。”
“你们总欢说造孽太多,为什么都不是报在你们的身上,也许压根没关系。”
“报在自己身上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报在家人身上,你还年轻这世界是有因果报应的,我现在不是得癌症了,做人还是要老老实实脚踏实地,不然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那照你这么说生病的人都是报应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规律可以寻的。”
“也许吧,后来我二老婆又生了一个女儿在香港,没想到一眨眼就生活到现在。”
“你生病了她们来看过你了吗?”
“看什么啊,我都没怎么看过她们,二十多年见了不超过十次,是我愧对他们母子三人。”他让杨家铭把酒递给他,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微抖的双手,帮他倒了半杯啤酒,“失去了儿子,二老婆又定居香港,后来我很消沉,就又做了糊涂事和我秘书好上了,她告诉我她怀孕了问我要不要打掉,她高学历年轻又漂亮又懂得讨我喜欢,我就让她生了下来,后来大老婆和大儿子知道了也就一直很恨我,所以你说我是不是报应呢。”
“枫哥,你儿子去世我是同情的,但是其它的事是自己搞出来的,怪不得任何人。”
“哈哈,讲话够直接,你说得对,我自罚一杯。”老头的笑不是装出来的,从他的交谈中感觉到他性格很好,让人很容易亲近,“我也不想花心,我是真的都爱啊又不忍伤害任何一个人。”
“那现在你生病了就别想以前的事了,好好养病吧。”他没有听杨家铭说的话,脸已经泛红了有些醉了,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二儿子出生的那一刻我有多兴奋,他的背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胎记?”
“一个椭圆形的胎记在右边的背上,现在大儿子管着公司把人都换成自己的人,小儿子不争气到处花天酒地,我住院这么久了都只来看过我一次。”
“您的太太们呢。”
“太太是常来,看看我神志是否清醒,只会夸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好,我自己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听他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到了午夜,杨家铭把单买了然后送他回病房,到了20楼护士说交给他就好,便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妈来的很早,让杨家铭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整理,由于昨晚和他吃宵夜案情还是需要再过一下,他出门时她正在吃着杨家铭妈妈带来的粥,让她乖乖地等他回来,然后就开车去法院了。
到了法院还早坐在车里抽了几根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不一会允仁的父母来了杨家铭和他们打了招呼说了点场面话就让他们先进去休息会,随后在通道遇到了张超,他看到了杨家铭并没有停下步伐直接走了过去,他叹了口气上了下洗手间洗了把脸就进去了。
法官,审判员进场全场起立,他们入座后前方坐着书记员负责记录庭审过程,书记员站立宣读了法庭记录然后说了下现在的情况,“此案至此由于原告撤诉及缺席出庭,由于案件已为刑事案件撤诉无效继续审判;被告原律师失踪申请换新律师辩护一并准许。”法官让张超先说,他照例说了开场白后就准备提问周允仁,
“周先生,上次你已经说出了你的犯罪经过,那么当时和你一起侵犯张小姐的人们是谁?”
“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张小姐说了在房间内听到你与其他男人的对话,还有他们的嬉笑声,那么些人们是你的朋友还是同学,还是聚会离开又折返回来的人?”
“我说了当时就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承担下这罪名你知道要坐多久的监狱吗?”
“反对,反对公诉人对我代理人进行假设性诱导提问,我的当事人已经明确表达了当时就他一人。”法官制止了张超,换成杨家铭提问,
“被告,你和原告是在哪里相识的?”
“她是酒吧里卖酒的,我们在那里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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